電話那頭沉默,岑曼尹繼續說:「如果不能私了,那就得走流程,需要找律師就儘早,別拖。」
「謝謝岑律師。」闕寧凝靠在椅背上,呆愣愣地望著白花花的牆壁,眼睛好像都無法聚焦了。
當你以為生活足夠悽慘的時候,殘酷的現實會告訴你,生活還可以更慘。
當你不怨不恨地埋頭苦幹很久,以為終於可以有所起色,但現實告訴你,你想得太簡單了。
「就這樣吧,我承認是我受賄好了。」闕寧凝深吸一口氣,猛地拍桌子站起身,「我去安排下。」
闕寧凝說罷想起什麼,「姐姐,你能來下嗎?我想跟你說點事。」
吳薇薇被闕寧凝拽著出去了,房間裡剩下沈清淺和屠斐,屠斐牽起沈清淺的手,第一次主動向她求助,「姐姐,這事兒一定是紀景明搞得鬼,我去找他談談,你覺得怎麼樣?」
沈清淺抿抿唇,未置可否。
屠斐等不及,捏了捏沈清淺的掌心,「姐姐,你說話啊。」
「你別急。」沈清淺輕輕抱了下屠斐,「你先回家,免得你母親擔心,我晚點等吳薇薇和闕寧凝聊完,我和吳薇薇聊下。」
屠斐不想走,她痛苦地皺起眉頭,「寧姐不能當刑警已經很苦了,現在她萬一真入獄,她估計連死的心都有了。」
「好啦。」沈清淺抬手撫了撫屠斐的眉心,「我們先去吃飯,順便給她們打包回來。」
兩人出去,辦公室裡沒人了,吳薇薇和闕寧凝不知道去哪了。
一下樓,屠斐隱約瞧見樹蔭下的兩個人,「是不是在那裡?」
沈清淺發資訊給吳薇薇,帶著屠斐吃飯。
屠斐嘴裡的潰瘍始終不見好,一頓飯吃得嘶嘶哈哈,吃了不到小半碗她就撂筷了。
屠斐不肯回家,飯後沈清淺只能帶著她一起回宸宇建築了。
車子停在門口,沈清淺打電話叫吳薇薇,「我在門口,你們上車吧,咱們換個安全的地方聊。」
闕寧凝是被吳薇薇愣拽著過來的,執拗起來,比屠斐有過之無不及,奈何闕寧凝的力氣現在抵不過人家,只能被拽上車。
「你們兩個商量的結果是什麼?」
「結果是我承認受賄了。」闕寧凝硬邦邦地回復,「他們寫這封信的目的不就是讓我承認麼。」
吳薇薇嗔怒地推了她一下,嘶了一聲,「我覺得還是先找紀景明吧。」
「信上說最後期限是哪天?」沈清淺目視前方,沉吟著問。
「明天上午。」
「別急,都別慌,還有一晚上時間。」沈清淺語氣平緩,聽起來莫名地讓人安心,「你們該幹嘛幹嘛,老吳跟我一起商量,你們兩個小的不準擅作主張。」
「要不要叫上老喬?」吳薇薇憂心地問。
「她啊。」沈清淺嘆了嘆,「她也不太平,和林魅之間不太愉快,還是別找她了。」
「那……」吳薇薇攀著椅背,「岑姐姐?」
「她再說,今晚你去我家,咱們重新捋順下。」沈清淺眼下腦子也有點亂,「屠斐,你今晚和闕寧凝一起。」
「我要回家。」闕寧凝揉揉眼睛,啞著嗓子說:「我不放心我媽媽。」
最後是一起到沈清淺那吃飯,屠斐帶著闕寧凝一起去她家,回家前屠斐先回刑警隊取了手機。
吳薇薇收拾餐桌的垃圾,坐在沙發上,「沈姐姐,我心裡頭這次有點毛毛的,我感覺紀景明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來的。」
「破誰的釜?沉誰的舟?」沈清淺攤手,食指和中指夾了夾,吳薇薇從兜裡掏出煙盒,兩人一人一根,「當然破咱們的釜,咱們的舟。」
吳薇薇點菸,沈清淺重重地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