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阿姨的鞋從哪裡沾來那麼多土啊。」屠斐以往回家沒特別留意過,不過印象裡沈清淺的鞋子都是乾乾淨淨的。
沈清淺望著擰身朝外面抖灰的屠斐,半晌沉聲道:「其實我下午給你打電話那會,我看見你了。」
屠斐身子一僵,難以置信地轉身。
廊道的燈滅了,房內的燈還沒點,兩個人處於昏暗的光線裡。
「我的車子跟著你一路去了興義區,我甚至走到你的附近,你都沒發現。」沈清淺突然傾身按開關,房間瞬間亮如白晝,屠斐錯愕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
沈清淺鄭重而又嚴肅地說:「如果我是一個壞人,我今晚想要偷襲報復你,我如果做足了準備,我的勝算會很大。」
沈清淺是關心,但屠斐的脊背有點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背對著門口而站的原因。
「你必須得提高警惕。」沈清淺語氣轉為溫柔,「我說過好多次了,你這個不聽話的小孩兒,能不能聽我一次?」話語最後,是屠斐熟悉的無奈。
「呵。」沈清淺笑了,「幹嘛傻乎乎地看著我?」
屠斐揉揉腦袋,從震驚中回過神,「沒。」
屠斐回身拉上門,放下鞋子,低頭蹬掉自己的鞋子,慢吞吞地說:「我是有直覺的,阿姨的磁場對我沒有威脅,所以我才沒察覺到。」
屠斐狀似認真的話在沈清淺聽來是胡說八道,沈清淺拿過屠斐手裡的包,嗔道:「少跟我貧嘴。」
「嘻嘻。」屠斐揚起笑,語氣很軟地說:「人家說的是真的嘛。」
沈清淺正色道:「你的工作太危險了,就算你說的直覺真有,你也要對你的同事,你的朋友,包括我,都一樣心存戒備。」
沈清淺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屠斐,她點頭,「好好好,阿姨說得有理。」屠斐放好鞋子,跳到沈清淺跟前,抓著她的手,「阿姨,我跟你說,今天好多進展啊。」
兩人一起去洗手間,屠斐先洗手,沈清淺從包裡拿出嶄新的牙膏放到盥洗臺上。
以前一個人,總覺得牙膏啊,洗髮水啊,沐浴露啊……可以用很久的。現在兩個人一起生活,什麼用品都比之前用得快了。
屠斐邊洗手邊說總結性地說起今天的進展,「我透過比對鼎豐源提供的錄影,看見了同一個神秘女子,她們手上都有蜜蠟手鍊,而柴英卓的手上也有。」屠斐洗完手拿過牙膏盒撕開,「我們還在拋屍不遠的一條河,找到疑似神秘女子的墨綠色風衣和白鵬興的衣服,今晚技術組加班,結果明早就能出來了。」
屠斐讓到一旁,沈清淺開始洗手,她抬眸望著鏡子裡擰牙膏蓋的小孩兒,柔聲說:「確實是好事兒,希望你們可以儘早破案。」
屠斐低著的頭點了點,「鎖定兇手,再去倒推找毒品的來源。」
沈清淺的臉色沉了沉,這事沒完了,她都忘記毒品這回事了。
晚上,兩人一起進廚房忙活做飯,微涼的秋夜,廚房裡偶爾傳來話語聲和歡笑聲,更多時候是鍋碗瓢盆交響曲。
沈清淺大多是做準備工作的人,屠斐負責炒菜和善後,沈清淺切完菜洗手拽過毛巾擦手。
屠斐正在炒雞蛋,不太熟絡地顛了個勺,雞蛋餅完美地翻一圈穩穩地回鍋,屠斐開心地哇哇大叫,「看見沒!看見沒!阿姨!我真厲害!」
沈清淺忍俊不禁,看看那得意的小樣兒屠斐躍躍欲試,「阿姨,我再給你來一次。」
屠斐之前是順勢自然而成,現在緊張手有點抖,她用力一揚鍋,力度沒掌握好,雞蛋餅直接飛出可控區域,啪嘰一聲糊在牆上又滑下來。
打臉來得太快,好像龍捲風。
「噗。」沈清淺撲哧一聲,再也忍不住笑出聲,「哈哈!」
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