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沈清淺處理完傷口前沒再說話,她繫好活釦,貼上膠布寫上日期,「最遲後天得找我換藥。」
白鵬興不吭聲,沈清淺剪掉多餘的紗布丟掉,她轉身去洗手,「身體是自己的,自己照顧好,頭孢或者阿司匹林都行,傷口癒合會癢,千萬別抓。」沈清淺頓了頓,「已經處理完了,可以走了。」她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手,房內的白鵬興沒動。
沈清淺出來,雙手插兜,摸出手機,靠在桌邊說:「還有問題麼?」
白鵬興搖搖頭,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問:「最便宜的消炎藥是哪種?」
和曾經的趙桂芳一樣,白鵬興因為錢的問題無法選擇更好的治癒方式。
沈清淺坐下,手機放到桌上,「你工作時受傷,理應算是工傷吧,店內沒有賠償嗎?」
白鵬興哼笑了一聲,滿滿的無奈,「人家怎麼會賠錢,知道我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給幾百塊想打發我了事,我才不要!」
沈清淺低頭看著白鵬興的頭頂,兩個頭旋兒,一個發頂,一個在靠近右耳的方向。
白鵬興咬牙切齒道:「他們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讓他們好過。」白鵬興話語裡的威脅絲毫沒有避諱沈清淺的意思。
沈清淺輕嘆一聲,「店裡不差錢,森業集團也是大公司,不給多餘的賠償,至少要報銷醫藥費才合理。」
白鵬興憤憤不平地附和沈清淺的話,聊到最後,沈清淺勸他別衝動,店內實在講不通,可以去森業集團試試看,「說不準森業集團的老總壓根不知道這事兒,店裡只想息事寧人而已,你也別獅子大開口,就按照你的傷口來,堂堂一個大公司的總裁,不至於差你的錢。」
白鵬興沒做聲,他霍然起身,徑直離開。沈清淺揣好手機,緊隨其後出了換藥室。
屠斐下午在警局沒有要緊的事了,陳光輝寫之前的結案報告,柴英卓在控制範圍內,沒有異常就等他回到海京市面對面詢問。
屠斐望著奮筆疾書的陳光輝出身,想起每次拜託幫忙寫結案報告的戚彭毅,她心心念念要辦答大案,來到海京市卻發現辦答案並不容易。且不談自身能力如何,辦案首先有外界的因素的幹擾,金碧輝煌……屠斐擰眉,為什麼老大不讓去呢?啊……他說的是領導,大概是趙局長不建議?
「輝哥。」屠斐指尖敲桌面,陳光輝手一抖,「你嚇我一跳。」陳光輝盯著快要飛上天的一捺,不知怎的想起邢思博說的「穿天猴」,大概是說屠斐不好管,他笑著問:「咋了?愁眉苦臉的?」
「你對咱們趙局長瞭解嗎?」屠斐雙手托腮,一副想要深入學習的樣子,陳光輝眉頭一挑,明知故問:「你還在想金碧輝煌?」
屠斐嘿嘿笑兩聲,陳光輝放下筆,靠在椅背上認真地說:「小同志,想要破案是好的,不過也要服從命令,要不然大家都按照各自的方式破案,豈不是天下大亂了?」相較於屠斐的逆鱗,已經工作兩年的陳光輝顯得很順從,他是過來人能理解屠斐的一腔熱血,「你聽哥的,別擅自做主,聽見沒?」
屠斐努努嘴,嘴裡哼一聲,拎著水杯去打水了。
屠斐喝了幾口水,實在坐不住,「輝哥,我出去一趟。」
「不許去金碧輝煌。」
「我去李麗家附近轉轉。」屠斐打算去看看李麗說的陌生人是否出現,以及她家附近的小賭場是否開了。
屠斐坐上公交車,想起邢思博說的儘早破案,她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查都不讓查,怎麼破啊?
屠斐撲空了,李麗家樓下沒人,小賭場沒開門。
屠斐雙手貼在玻璃上,小臉湊近往裡瞧,空蕩蕩的,好像被廢棄了?
屠斐一無所獲,她看看時間,現在回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