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啥意思?」男子和同伴冷臉了,屠斐將狗鏈纏在手臂上,拉布拉多站在她身邊,屠斐抽出300元,「酬謝金300,是最高了,如果你還想搞事,那就報警吧。」
「報警嚇唬誰?」男子怒聲道,「這狗不是我偷的,不是我搶的,不是我……」
屠斐手裡突然一抖,亮出她的證件,男子難以置信地湊近仔細看,「你撿到狗不還,還敲詐勒索,私了不行,那就只能帶你去派出所了。」男子自認倒黴,拿過300塊悻悻然離開。
翁曉夏抱著失而復得的拉布拉多止不住地哭,邊哭邊哽咽地向屠斐道謝,屠斐擺擺手,「不用謝。」
沈清淺先送翁曉夏回家,一路上,屠斐和翁曉夏在後座聊天,大多時間是翁曉夏在說她的狗。
到了家門口,翁曉夏邀請她們上去坐,屠斐婉拒。
翁曉夏下車時腿軟險些摔了一跤,屠斐下車,「我送你上樓吧。」
「沈醫生,今晚麻煩你了。」翁曉夏恍惚才察覺到今晚的沈清淺格外沉默,「謝謝您。」
沈清淺勾起一絲笑,是翁曉夏熟悉的樣子,「跟我還客氣什麼,趕緊上樓吧,你和你的寵物都需要好好休息。」
屠斐攙扶翁曉夏,翁曉夏牽著拉布拉多,背影看上去意外地和諧,沈清淺收回目光,失神地望著車窗外。
屠斐是一路小跑下來的,她開啟後排的車門,沈清淺眉頭一挑,是要坐後面?
屠斐拽下車座的墊子抖了抖灰放回原位,她關上後座的門,雙手拍了拍撣掉灰塵,她拉開前門坐到副駕駛繫好安全帶,長舒口氣,「好啦。」
沈清淺發動車子,屠斐仍沉浸在找到寵物的興奮之中,不過她說了幾句話之後,沈清淺只是單位元組地回應,她後知後覺自己太聒噪。
屠斐抿抿嘴兒,不自在地抓了下兇前的安全帶,望著車窗外沒再吭聲。
再之後,就是一路的安靜,到家了,屠斐下車後乖巧地等待沈清淺下來。
進門,沈清淺蹬掉鞋子,掛好手包,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邊走邊解襯衫的扣子,屠斐突然在身後叫了她一聲「阿姨」。
沈清淺解釦子的動作一頓,回身凝眸望著她,表情並無異常,只是屠斐認為那表情有讓她不適的冷淡。
屠斐略顯侷促地搓搓手,「那個……」她開口,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好要說什麼。
沈清淺沒做聲,屠斐捏著自己的指尖,吸吸鼻子說:「今晚麻煩阿姨了。」屠斐反思,沈清淺忙了一天,她幫忙找狗,不該麻煩沈清淺的。
沈清淺的眉頭皺了下舒展開,輕輕舒口氣,笑意中幾分無奈,「你和翁曉夏這都是幹什麼啊?」她不過是司機而已,並沒有做特別的事,她反倒成了外人是嗎?沈清淺淡淡笑意,「我先回房了。」
屠斐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沈清淺轉身回臥室了,屠斐愣愣地站在原地,找到狗的喜悅頃刻間被淡淡的苦澀覆蓋住。
屠斐耷拉著腦袋回到房裡,她連澡也沒洗,怕自己弄髒了床,她倒在窗前。
夏日裡涼涼的地板,其實睡著挺舒服的,屠斐在警校那會,睡的都是硬硬的木板床。
屠斐忙了一天很累,她倒在地上不想起來,她想不出哪裡做錯了。
屠斐懊惱地翻身趴在窗邊,夜色很深,很適合睡覺,但是她們都還沒吃飯,只是她現在也不想吃了。
屠斐望著夜色出神,睡意漸漸爬上來,籠罩在心頭的委屈沒有散去,導致她睡著時眉頭仍是皺著的。
沈清淺進來時,看到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沈清淺指尖按揉在屠斐的眉心,人為地熨帖紋路。
屠斐翻了個身,緊皺的眉頭舒展開,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沈清淺輕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