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要留給他的唯一遺產,一點都不上進,這可咋整。
吃飽喝足,路源擠到爺爺身邊,給他錘了錘肩膀,欠欠的說,“爺爺,飛象,飛象啊。”
老爺子橫他一眼,“觀棋不語。”
說完又道,“你能不能去洗洗頭髮。”
有這麼亂嗎?
路源看向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他額前的劉海都已經過眉毛一大截了,“你們這局什麼時候能結束啊?哥你陪我去理髮店吧。”
“早著呢,你自己去。”
“我……”我不是沒錢嗎。
路源委屈巴巴的扯了兩下爺爺的衣服。
老爺子沒說話,抬手吃掉了路生的一匹馬,“將軍。”
“……”
“將軍。”
“……”
“將軍。”
不到五分鐘,一盤棋結束了。
老爺子慢悠悠的收了棋子,“跟你弟剪頭髮去吧。”
路生無奈的站起身,瞅瞅路源,沒好氣的說,“換衣服去啊。”
“得嘞!”
今天外面特別的熱,湛藍的天跟大海一樣,一丁點雲絲都瞧不見,大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陽光粗暴的鋪了一地,路源一出門被晃的睜不開眼睛了,他急忙鑽進路生的車裡,抱怨道,“熱死了,今年熱的也太早了吧。”
路生不怎麼愛搭理他,沉默的啟動車子開往路源以前經常去理髮的那家店。
弟弟和男人談戀愛,路生是非常反對的,要是路源今年十五六歲那麼大,他早就把路源按在地上,打的他哭爹喊娘,打到他認錯為止,可現在的路源,是一個正兒八經能立馬去領結婚證的成年人,哪怕親兄弟他也要注意分寸,所以路生不會像父母那樣想法設法的去阻礙,只能用冷淡的態度維持自己的立場。
而路源有意尋求盟友,故意和路生搭話,“哥,那個,你這段時間有和碩哥聚過嗎?”
“沒有。”路生頓了頓,猛地提高音量問他,“你沒和他胡說什麼吧?”
“……我沒有,我就是午休的時候,讓他請我吃了幾頓飯。”
路生很是嫌棄他,“蹭飯蹭到人民警察身上,你也好意思說。”
路源深吸了口氣,繼續給他哥下套,“我也沒讓他請我吃太貴的啊,就麵條盒飯什麼的,我們公司的菜太難吃了。”
路生是真的不想搭理路源,奈何路源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特別想接茬,“你們公司……你這麼說,我怎麼覺著這麼彆扭。”
“你可以慢慢適應。”路源吹噓道,“我現在和部門經理一起跟一個大單子,簽下合同就能拿到提成。”
“多少提成?”
“兩千塊呢!”
路生這會真不理他了,到理髮店以後更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我們不熟的氣息,氣的路源來了一個皇家套餐的髮型。
皇家套餐,燙,染,剪,營養護髮,一條龍服務,不要九九八,只要九九七。
三個小時下來,路源的屁股坐疼了。
不過效果還是很好的。
路源照著鏡子,撥弄了一下自己那頭洋氣的棕色小卷毛,十分的滿意。
這髮型,可是六年之後最流行的款式,路源那個時候就很想搞一下,只是年齡和身份不允許而已,現在也算心願達成了。
“哥,怎麼樣?”
路生盯著他看,滿臉寫著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