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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像是從齒縫間擠出的聲音叫著瑪格麗特的名字,希流斯十四世殺氣騰騰地掀翻了原本放著酒瓶與酒杯的古董小圓桌。
大概是扔酒瓶和掀圓桌還不足以讓希流斯十四世解氣,他瘋狂地用腳踢著小圓桌,那兇狠兇殘地模樣是在告訴瑪格麗特:如果她不是他心愛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如果她不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公主,如果不是她已經到達了適婚的年齡、希流斯十四世已經向其他國家派出使節開始推銷自己的女兒了,希流斯十四世腳下挨踢的就不是什麼小圓桌,而是她本人了。
“你從出生開始就是個愚蠢的女孩,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的企盼。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女兒竟然是個連沉默都做不到的廢物……!!”
希流斯十四世真是殺了瑪格麗特的衝動都有了——他之所以頒佈禁酒令,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要削弱教會的權利,削減神權對他的國家的支配力。
現在可好,他的努力功虧一簣,而這都拜他這愚鈍的女兒所賜!
她竟然沒有問過他這個父皇的意見,就批准了讓教會流通“聖水”!
“對、對不起父皇……我不知道聖水是酒……!我真的不知道……!!”
瑪格麗特嚶嚶地啜泣起來,掐著手帕的她還不敢哭得太大聲惹了希流斯十四世的煩,只得斷斷續續地抽噎著。
“可是、可是您也知道我只上過讀寫課和繡花課!我看的書裡哪裡都沒有寫著教會的‘聖水’是酒!這座皇宮裡也沒有信教的人……!沒有人告訴我這些啊!”
“你這個無知的東西!!”
瑪格麗特說得是事實。
為了不讓瑪格麗特被“汙染”,她讀的書都是希流斯十四世指定的,她接觸的人也十分有限。因為希流斯十四世極端地討厭教會,討厭信教者,在他登基后皇宮裡的信教者一點點被他排擠出了全力的中心,這也是為什麼地方貴族裡敢於宣稱自己是堅定的信教者的人更多,中央貴族即便支援教會也只敢是私底下行動的緣故。
但這不影響希流斯十四世發洩地抽了瑪格麗特一巴掌。
要不是擔心待會兒皇后看到了瑪格麗特的慘狀要對自己生氣、要和自己鬧彆扭,希流斯十四世真想多扇瑪格麗特幾耳光。
捂著自己腫起老高的臉頰不斷垂淚,瑪格麗特也不再爭辯了。
看她這幅隨隨便便就屈服了的樣子,希流斯十四世越發覺得女兒實在是不成器。他又辱罵了瑪格麗特近半小時才離開。
“殿下……”
用布包了些冰塊回來的奶媽一見瑪格麗特臉上的痕跡就掉了眼淚。
她確實是教會派來的眼線,可這並不代表她對瑪格麗特只有虛情假意。事實上比起一直陪在希流斯十四世身邊、生下皇子後又忙著照顧皇子的皇后,奶媽與瑪格麗特才更像是母女倆。兩人一起扶持著才度過了那些最為困頓的日子,才終於等到了能看到一點熹微晨光的今天。
“我沒事的,奶媽。”
其實瑪格麗特很想管奶媽叫希爾芙,那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可是她不能,因為這個皇宮裡現在還不是她做主。一旦她記住了一個下人的名字,她的父皇必然就會將人從她的身邊調離——那個獨裁者不允許瑪格麗特親近任何人,在他看來,瑪格麗特就是一定會潑出去水。既然都是要潑出去的,那一開始就讓她不要有任何的留戀才是最好的。
希爾芙噙著淚,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理性上她知道剛才的那場戲是有必要的,可天知道她的感性差點兒讓她衝出來攔住對瑪格麗特施暴的希流斯十四世。
“希望父皇不會禁止我繼續與伊蓮大主教見面……”
“不會的。”
希爾芙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