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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用語言丟出的一個個炸-彈讓朗措手不及,不過所有的這些炸-彈都比不上葉棠的最後一句話。
“但我知道毀掉你們村子的人是誰了。”
小紅帽的親媽17
葉棠頓了一頓,問朗:“你想知道這個名字嗎?”
朗嚥了口唾沫。
從瑪麗的嘴裡得到那個名字意味著他今後會有明確的復仇目標。他不能再假借“不知道仇人具體是誰,不該危害無辜人類”的-名義去逃避復仇這個問題。
可他真的想復仇嗎?不,作為親人類派,他既不想殺死人類,也不希望狼人與人類之間開戰。
可倘若他不去復仇,他又怎麼對得起被被燒燬的村子,被殺死的長輩們?難道對於他來說,長輩們的生命還比不上他們一家的平穩日常?
這對於朗來說實在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我——”
葉棠的本意不是逼著朗去選擇要不要讓他的爪子沾上人血。她見朗放在身側的兩隻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指甲都要深嵌進肉墊裡,便轉移了話題:“算了,還是等休也在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們那個名字吧。我想休也有知道那個名字的權利。”
堆積在心頭的壓力驟然一鬆,朗被葉棠的話提醒了——確實,該不該報仇,要如何報仇不是他一個說得算的。他也該聽聽休的意見。
……雖然,他也明白自己這是又找了一個藉口,去推遲抉擇的時刻。
“說起來朗,休今天去了哪裡?”
自打葉棠帶著朗一家開始工作,休就從來沒有缺席過。難得看到休不跟在他哥哥身邊,葉棠確實有些好奇休的去向。
“噢,他是去了我們的一個老朋友那裡。”
一想到休去見的物件,朗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煽動休敵視人類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發小格雷伊。
格雷伊與他年紀相仿,又因為兩家住得近,從小就經常跑到他家來玩。父母經常要出門狩獵,休是被大哥朗還有隔壁哥哥格雷伊一起帶大的。對休來說,格雷伊也是他的哥哥。
孩子們的感情好,兩家大人的關係也很密切。格雷伊的妹妹在森林中追著蝴蝶玩耍時不慎踩中人類拿來對付黃鼠狼的有毒陷阱,命在旦夕。狼人的村莊中沒有解毒的藥物,亦沒有會醫術的醫生,想要救格雷伊的妹妹就必須帶格雷伊的妹妹下山。
朗的父母得知此事後二話不說就帶上乾糧拿上可以和人類交換物資的動物毛皮,與格雷伊的父母一起下山去為格雷伊的妹妹求醫。
然而兩家的父母與格雷伊的妹妹這一去就再無音訊。格雷伊懷疑父母與妹妹為人類所殺,從此十分憎恨人類,成了堅定地反人類派。
在狼人的村子裡,親人類派的狼人很少,但認為已經與人類締結了和平條約就該好好遵守條約,安穩生活的中立派佔了絕大多數。格雷伊再怎麼煽動村子裡的年輕人也沒用,畢竟失去親人的年輕狼人只有格雷伊與朗一家。
更多的年輕狼人聽從長輩的決定,且他們確實沒必要也不打算和人類正面開戰。
比起追究父母的下落,認定父母的死都是人類所造成的而去憎恨人類,朗選擇了代替父母盡全力去養活弟弟妹妹們。格雷伊認為朗是懦夫,就此與朗分道揚鑣。
嘆了口氣。朗想格雷伊或許說得沒錯,自己就是個懦夫。
但不做懦夫不代表就要做莽夫。朗希望休能夠讓格雷伊明白這一點。
“……休,你再說一遍。你剛剛的話我沒聽清。”
金色的瞳孔裡兇光畢露,格雷伊從大樹的粗枝上一躍而下,充滿威壓地直視著比自己矮上兩個頭的休。
他不相信這個唯他命是從的小狼崽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