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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慈悲的葉棠看上去還是那樣的溫柔——她拆穿男爵尚未說出口的藉口,那是提前斬斷男爵讓酒背鍋的可能性。
就算事後男爵有臉在皇室的面前辯駁說自己沒有要貶低皇后的意思,自己不過是喝多了口無遮攔,他的話的可信度也被降為了零。
瑪麗皇后或許不會降罪於男爵,可路易十六會對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而無動於衷嗎?想來就算是看在奧地利與法蘭西脆弱敏感的關係上,沒膽子與奧地利正面開戰的路易十六也不會為了布魯男爵這種小人物而得罪奧地利。
貝納妮絲差點兒沒痛快地笑出聲來。
之前的梅沉靜如水,她雖然喜歡她的無微不至與溫和溫柔,卻總感覺看不透她的深淺。這讓貝納妮絲隱隱地有點害怕梅·沃克這個人。
現在貝納妮絲感覺自己總算看清了梅這個存在:水一般的波瀾不驚不過是她的表象。這個有著一頭紅髮的女子內心裝著熾熱的火焰。她是為了不讓自己內心的火焰嚇退周遭的人,這才小心地隱藏起自己最真實的情緒。
她真是越來越喜歡自己的這個侄女了。
“廢物”的假母親25
“這是在做什麼?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男爵竟然大鬧他人舉辦的宴會。”
布魯男爵還想吵鬧,塞萊斯汀卻“正好”帶著露比姍姍來遲。
手拿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臉,一雙長眉挑出一個刻薄的弧度,塞萊斯汀陰陽怪氣道:“就算閣下再想宣揚自己高見的正確性,也不該在這種私人場合撒潑吧?還是說……藉機生事、毀掉別人慶祝的日子,讓在場所有人都心生不快、感到噁心,這就是法蘭西貴族平日裡的做派?”
“我的表姐,好表姐,我們法蘭西貴族怎麼可能都這樣呢?”
露比這會兒已經站到了葉棠的身邊,早熟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就與塞萊斯汀一唱一和起來:“男爵閣下是例外,例外中的例外。”
被塞萊斯汀和露比拐著彎兒的開除了法蘭西貴族籍,布魯男爵氣得想捏碎手裡的香檳杯,奈何他空有一身肥膘,實際沒多大的力氣。香檳杯被他攥得咯吱作響,就是沒碎。
“行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送男爵回去。”
皮耶羅再度發話,而這次已經沒有人再把視線放到被“請”走的布魯男爵身上——在場眾人都聽說過福勒伯爵家的傳聞,當然都知道露比曾經病得很嚴重。有些貴婦人與千金們聽到的傳聞還是添油加醋後的版本,也因此誰都不敢想象這個時候的露比看起來竟然如此健康,一張小臉上非但沒有留下破相的瘡疤,似乎還比去年社交季亮相的時候更加白皙嬌嫩。
“天吶!露比小姐!真的是你嗎!?”
“您今天實在是太美了!”
“好久不見,您還記得我嗎?”
“噢,去年社交季的時候我有幸見過小姐,小姐今年出落得更水靈了。”
“聽說您生了病,我們都很擔心呢!”
“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神醫治好了您!”
貴婦人與千金們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都很關心露比。塞萊斯汀心中翻個白眼,只道果然人人都對露比是怎麼好起來的感興趣。
畢竟如果能治好露比的身體,讓露比身上的瘡疤訊息、讓露比腦袋上的頭髮重新濃密油量,那或許這些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貴族們也能像露比一樣被治癒不可言說的疾病,恢復青春美麗。
——不論是蘇維斯還是法蘭西,社交界裡總有骯髒的男女。交際花們或多或少都有髒病,將女票女昌當消遣的男士們身上往往有幾種、十幾種乃至幾十種惡性病。喜愛玩樂消遣的女士們也會因為與“漂亮朋友”維持不正當關係而被傳染各種各樣難以言說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