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到亞瑟的人。
那就是普萊斯親王。
大英帝國的上一任統治者是女王,女王的丈夫則被封為了親王。親王先女王三十年去世,而女王前些年也在一百一十歲的高齡永遠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女王逝世後她的小兒子繼承了王位——新國王的哥哥們顯然沒繼承到母親的長壽,通常是人到中老年就一命嗚呼。新國王上面沒有哥哥姐姐,下面沒有弟弟妹妹,這讓他深感寂寞,於是封了自己父親、也就是前親王的表弟普萊斯為親王,以此增加了一位皇室成員。
普萊斯親王和西尼爾一樣都是非常厭惡“下賤人種”的白人貴族。亞瑟給他做副手的時候他什麼都丟給亞瑟做,事情出了紕漏就怪到亞瑟的頭上。就算亞瑟做得天衣無縫,普萊斯親王照樣有事沒事就給亞瑟找麻煩。
大英帝國駐荷塞亞斯的總督府之所以在剛開始時那樣寒酸,全拜普萊斯親王所賜——普萊斯親王被召回本國等候被賜封親王的爵位之後,他賣掉了原本的總督府,只留下一座破房子給接手他總督之位的亞瑟。意思是:下等人就配住破房子!
這件事後來被回國的普萊斯親王當作是自己懲治了沒有自知之明的下等人的美談說給了很多貴族聽,西尼爾也在舞會上不止一次地聽到過這個八卦。
可以說大英帝國就沒有貴族不知道亞瑟曾經被普萊斯親王收拾過。
是男人就有血性。被人這樣欺辱還能忍氣吞聲,那就不是男人了。
西尼爾看著亞瑟的表情不斷變化,卻意外地發現亞瑟的表情最後停在了笑容上。
“閣下真是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想著去報復親王殿下呢?”
西尼爾微微眯眼:“是嗎?”
亞瑟笑容不變。
“當然。”
“我可是向陛下宣示過效忠的日不落帝國的貴族。我會為陛下、為我深愛的國家獻上我的所有忠誠。”
“陛下的喜就是我的喜,陛下的怒就是我的怒,陛下的哀就是我的哀……陛下喜愛普萊斯親王,我自然也對親王殿下抱著無比的敬重。”
與亞瑟對峙半天,依然無法從亞瑟的笑容中看到破綻。這會兒換西尼爾不高興了。
“不論如何,還請總督閣下儘快做好出兵的準備。東方有句老話,叫作:‘兵貴神速。’還請你記住了。”
不爽地離開亞瑟的辦公室,西尼爾甩上了門。
亞瑟嘆了口氣,稍微從桌前退開。
他拿出一張在西尼爾來之前就擺在他辦公桌上的紙。紙上以英語寫著:“若泯滅人性,則忠誠毫無意義。”
“‘無意義’……嗎?”
亞瑟苦笑了起來。
白狄倫·布杜魯的啞母41
沉船在荷塞亞斯近海的普羅米修斯號傷亡嚴重。這倒不是海上風暴的傑作,純屬荷塞亞斯的醫療水平太低,士兵們與水手們不敢去用街上賣的黑漆漆、臭乎乎的藥膏。神聖法蘭西大使館與大英帝國總督府的藥物儲存量又不足。荷塞亞斯巨大的晝夜溫差還加劇了士兵們與水手們的傷病,漫天飛舞的黃沙更是時時刻刻都在汙染暴露於空氣中的傷口與包紮傷口的紗布。
僅僅過了三天普羅米修斯號的水手就死了近百人。士兵們的情況比水手好些,他們有優先獲得大使館與總督府提供的藥物的權利。
只是藥物有限,士兵們沒法所有人都得到充分的治療,許多人的傷口哪怕已經被上了藥包紮起來還是在繼續潰爛。
普羅斯佩羅不願意再耽擱下去,他在普羅米修斯號沉船後的第七天決定攻入蘇丹的王宮。
這天天剛矇矇亮,英法兩國的聯軍就已經迅速地出動了。
趁著黎明前的夜色,普羅斯佩羅與西尼爾在達尼埃爾以及亞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