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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一件好的裝備很可能可以讓自己的主人逃過一死。這是人人都明白的一點。然而魏主這次大點兵幾乎是家家有份兒,葉棠不用想也知道這會兒集市上的好裝備更緊俏了。
為了能給木蘭買好點兒的裝備,她很是需要下點兒血本。再者需要裝備的也不光是木蘭。
騾子有些吃力,葉棠轉頭過去餵了騾子兩把草料。騾子有得吃,就像忘記了背上的重量。葉棠撫摸兩下騾子,伸著腦袋朝著屋子那邊喊了一聲:“木蘭!”
“欸……欸!阿孃我來了!”
聽到母親的催促,木蘭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她從阿爺的櫃子裡拿出阿爺的衣裳時很有做了壞事的背德感。然而她又有些隱隱的興奮——這是她 花木蘭的阿孃5
花弧腦袋上的傷不嚴重,花木蓮找來的大夫來到時花弧腦袋上的傷口已經自行停止出血了。就是花弧在尿水裡泡了太久,堂屋門又沒關,他躺在地上好幾個時辰,直接給風吹得著涼了。
花弧用花木蓮燒得熱水給搓了自己好幾十遍,可他仍舊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子腥臊的味道。一想到自己的鼻子也曾全部浸入尿水之中,花弧就恨不得再用水給自己的鼻子洗個十遍八遍。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木蘭年紀也不小了,還這般胡鬧!袁氏更是離譜!她究竟想做些什麼!?報官!明日我就去鎮上報官!這般敢打殺親夫還偷走家裡所有糧食的女人,我一定不能饒了她!”
花弧把炕上的小木桌敲得砰砰響。給花弧做了飯、進來給花弧送晚飯的花木蓮在門外聽到這些話。她頓了一頓,很快捧著裝有熱飯熱菜的木盤走了進去。
“阿爺,飯燒好了。趁熱吃吧。”
花木蓮語調溫柔,人也長得清秀溫婉。就是她那一雙眼睛滄桑得不似只有二十歲。
“哼!氣都給氣飽了!我還吃什麼吃!”
花弧嘴上說著,身體倒是很誠實地拿起了飯碗,狠狠地扒拉了幾大口。
她見花木蓮坐到一旁不走了,便吧唧吧唧地嚼著嘴裡的飯菜,含糊問:“你有什麼要說的?”
花木蓮對花袁氏的印象是極好的。她親媽故去之後,家裡捱打的女人就成了她。花袁氏嫁過來後從來都護著花木蓮,也不管花木蓮不是從自己肚皮裡蹦出來的。
別人家都說花木蓮是真的命好,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嫁妝還能嫁給鎮上的屠戶——屠戶雖不是什麼上等職業,可跟著屠戶不愁肉吃。更何況張屠戶最是心疼老婆,豬心豬肝經常自個兒留著,回家切片炒了給老婆吃。
被周圍人嘲笑說是個怕老婆的耙耳朵,張屠戶也不惱,他就一邊磨著他那殺豬刀,一邊笑嘻嘻地對街坊鄰居說:“我這不是畜生殺多了麼,總得積個德。”
張屠戶的笑臉很璀璨,就是他那規律的磨刀聲陰惻惻的。再看張屠戶靴子上的血點,此後再也沒有人敢去張屠戶面前嘲笑他不打老婆,是個軟蛋。
花木蓮婚後的日子過得是蜜裡調油,比在家中時不知好了幾倍,卻很少有人知道花木蓮的這門親事其實是花袁氏給張羅的。
花木蓮始終記得花袁氏的恩情,聽到阿爺說是要去報官,柔聲勸道:“阿爺,我覺著你不能去報官……”
砰!!
花弧連碗帶筷子一起砸在了小桌上,整個碗頓時從中多了一條裂縫。
花木蓮被嚇得臉色一白,但她還是低著頭瞧著自己的裙子道:“阿爺,您想想看,若是您去報官,官老爺肯定要問您發生了什麼,您能說您被阿孃……被袁氏給砸破了頭麼?別說村子裡,便是鎮上也沒有哪家出過這種事……日後您被袁氏砸破了頭、還偷走了家裡所有糧食的事肯定會在村子裡被傳得沸沸揚揚,村子裡的人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