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魅魔的殘香。
「——小心一點,這男人的精神已經被魅魔侵蝕得差不多了。他多半分不出現實和夢境的區別……恐怕你在他眼中都只是夢境的一部分。」
「知道了。」
葉棠多少也能感覺到凱的不正常。
在她的印象裡,騎士一直是冷靜自持的。而現在,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的那雙眼睛裡沒有理性,只燃著冒犯的熱情。
凱看不到除她之外的一切,哪怕他從那些神態恐怖的冰雕旁邊經過,他也毫無知覺,彷彿這些冰雕裡被凍住的人不是他的同事、不是他的同伴,不是他一個個訓練出來的弟子。
白雪的寢間還在老地方。對奧斯本一世抱有恐懼感與不適感的白雪並沒有搬到原本是奧斯本一世寢間的房間裡。
只是從白雪寢間裡的擺設來看。小公主恐怕已經很久沒有回這裡歇息了。
葉棠觀察了四周一圈,沒有看到任何像是魅魔的東西。
城堡之外,烏木急得幾次衝進城堡大門,又從城堡大門裡跑出來。他一個生氣想要飛起來從城堡上空吐出龍息直接轟掉城堡,卻被文森從身後鉗制住。
“你要做什麼!?小黃花、小黃花她——”
“正是因為陛下在城堡裡,所以才不能毀滅城堡。還是你想看見陛下連同城堡一起被你燒焦?”
文森道出了一個被烏木忘記了的事實:“陛下是肉體凡胎的人類。別說是你的龍息,就是城堡坍塌也能活埋了她。”
從見到葉棠的第一面起就被葉棠揍的暗黑龍渾身一顫,再也說不出話來。
伊格妮與迪塞爾聽著龍與半精靈的對話,精神卻集中在手上的魔法陣裡。
葉棠與迪塞爾之間的奴隸契約並沒有被廢除,憑著這一聯絡,迪塞爾與伊格妮的魔力一起探入城堡之中,作為葉棠的耳目開始了搜查。
“陛下——”
情動的騎士將葉棠放到床上,自己解開了身上的鎧甲與武器一起丟在床下。又扯開領口的束縛,露出了健壯的胸肌。
他蹂身而上,像捧起一朵柔嫩的鮮花一樣捧起葉棠的臉龐,想要為自己夢中的愛人獻上一吻。
騎士的眼睛閉上了。所以他並不知道葉棠舉起拳頭對著他的太陽穴就捶了下去。
身體機能的限制被完全開啟的葉棠連龍都能去挑戰,打暈個把騎士真是比吃飯還簡單。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騎士,葉棠沒有像對待敵人那樣對著騎士補刀。凱本來也不算是什麼敵人,他現在不過是像發燒一樣腦子不太清醒。
葉棠不打算追究凱的冒犯。不過等凱清醒了,她會追究凱的瀆職——作為騎士應該對君主不合時宜的錯誤決定作出勸諫。白雪能凍住其他人而不凍住他一個人,必然是因為他站在白雪一邊,白雪認為沒有凍住他的必要。
「迪塞爾、伊格妮,你們找到魅魔的所在之處了嗎?」
凱之所以不正常是受到了魅魔的影響。既然如此,或許白雪的異常也與魅魔有關。
葉棠從騎士放在床下的劍鞘裡拔出長劍,提著長劍就走出了白雪的寢間。
白雪的床旁還站著布倫達與法拉的冰雕。
布倫達看上去試圖制止什麼,而法拉錯愕的表情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公主凍成冰。
「……向前,左轉彎,再向前……」
迪塞爾汗流浹背。循著那一縷蛛絲般的魅魔殘香,他努力分辨著魅魔所在的方位。
「就是這裡!就在那扇門的後邊!」
葉棠站在那扇門前,心情複雜。
這是她曾經的寢間。
整個寢間都被冰雪所覆蓋,門連同門把上都被厚厚的冰層封住。
夢魘與魅魔是同種,作為夢魘的迪塞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