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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玄鬆開虞瑤的手,手掌撫上她面,半晌自嘲一笑:“在你眼裡,朕到底算什麼?”
他語聲低啞,話語中隱隱流露從未有過的失落與受傷情緒。
卻只替虞瑤蓋好錦被。
楚景玄回到案几後重新坐下,這兩日累積的疲憊湧上來,他手肘抵在案几上,輕揉額角,不覺陷入沉睡。
……
悄然間一夜過去。
隱在雲層之後一輪旭日露出些許的燦爛光芒,天邊泛起魚肚白。
楚景玄自睡夢中驚醒過來。
雙眸迅疾恢復清明,他望向眼前床榻,見虞瑤安安靜靜躺在那裡,怔一怔,不由上前探她鼻息。
收回手,又去探她額頭的溫度,稍退了些,略鬆口氣。
常祿的聲音便在此時從側間外面傳進來:“陛下,吳御醫有要事稟報。”
“宣。”
楚景玄沉聲說道,離開床榻旁,走到窗欞前。
吳御醫被常祿請進側間來。行至近前,他行過禮,當即道:“啟稟陛下,微臣與諸位太醫徹夜翻閱醫書,已從古籍中覓得良方,推演出為皇后娘娘解毒之法。”
楚景玄霍然轉過身。
他看著吳御醫,知這解毒之法定有別的難處,果然聽吳御醫說:“只其中一味藥,宮中暫無。”
楚景玄問道:“什麼藥?”
“新鮮的蝮蛇蛇膽。”吳御醫躬身回答。
“蝮蛇多見於黔中的密林深處。”
“從黔中至京城,路途遙遠,又須得將蝮蛇活捉回京,可謂輕易不可得。”
楚景玄心下估算需要花費的時日問:“確定一旦得此蝮蛇蛇膽,便能夠為皇后解毒?”
吳御醫道:“茲事體大,若非有把握,絕不敢渾說。”
“如此——”
楚景玄眸光沉鬱,“在蝮蛇送入京之前,你們務必確保皇后無恙。”
吳御醫躬身道:“微臣領旨!”
見他有此把握,當下楚景玄自側間出去便是一連串的旨意。
晚些沈碧珠和楚辰遠進宮。
得知尋得解毒之法,才算得兩分寬慰,無論如何,終歸是多一些希望了。
而虞瑤被楚景玄留在宣執殿醫治,不許任何人探視,連流月也無法接觸流螢、探知半分訊息。六宮妃嬪更無人知曉虞瑤真實情況,不知南苑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他們曉得的,是帝后與瑞王夫婦一道前往南苑去狩獵。
本該在南苑留得數日,事實上,一行人卻在第一日的深夜忽然回宮,且似皇后娘娘出事了。
哪怕無法知曉虞瑤的真實情況,作為皇后的她始終不露面,已十分蹊蹺。
又有數名御醫同在宣執殿,猜到她有事不難。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訊息是不知了。
不止六宮妃嬪如此,哪怕是虞太后亦一樣沒有辦法將手伸進宣執殿。
只以虞太后的年紀而言,經歷過許多事,身份擺在這裡,自很容易猜到大約是個什麼情況。
一時又幾分擔心虞瑤的身體狀況一時又生出幾分安慰。
倘若此番如她所想乃虞瑤護駕有功,正在獄中的虞三爺不必多說有救了。
而且從今往後,虞家上下皆可同沐恩澤。
虞太后便做出決定,暫不去宣執殿探虞瑤的情況,同樣不把瑞王夫婦喊來跟前盤問。她想著遲一些,待事情更明朗,再說不遲。如若虞瑤當真護駕有功,此事不會隱瞞得太久,皇帝必要公之於眾。
果真如虞太后所想的這般。
復過得幾日,皇帝在南苑遭遇行刺的訊息公佈,而此時已經查明這些刺客受命於亂臣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