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
忙完後院的這些瑣事,把虞敏的房間收拾出來,再在隔壁的小院子收拾出個房間供祁寒川住,流螢又去酒樓。今日雖不能營業,但得讓熟客曉得他們回來了,否則明日酒樓開門也沒幾個客人知道。
流螢順便清點下酒樓的東西,確認沒有問題。
遲一些,阿福也來了。
他是和往常那樣傍晚過來酒樓守夜,才發現虞瑤和流螢回來了。
高興寒暄過幾句,阿福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是一個姓霍的小娘子交給我的,說務必轉交給掌櫃的。”
所謂姓霍的小娘子無疑是霍雪桐。
流螢接過信問:“那小娘子可曾說過些別的什麼話?”
“沒有。”阿福道,“只說這信重要。”
流螢大致檢查過這封信應當沒有被動過手腳,把信送到虞瑤的面前。
“給我的信?”虞瑤蹙眉。
流螢頷首:“是,且她同阿福說這信重要。”
虞瑤疑惑中將信拆開,展開信札看罷信上的內容,她深深皺眉。
這封信上詳細寫明一件陳年舊事。
即便已不記得,也能從字裡行間知曉那是從前在宮裡的事,而這一件事涉及她、霍雪桐與皇帝。
一言以蔽之,說的是霍雪桐當年之所以被皇帝打入冷宮真正的原因。
霍雪桐在封信裡寫自己那時以巫蠱之術詛咒她,被皇帝發覺,惹來皇帝震怒,因而被降罪。又再三為當年的陰暗心思道歉。
“小姐,信上寫了什麼?”流螢見虞瑤皺眉,從旁問。
虞瑤將信遞給她。
滿心不解的流螢把信接過去,看過信中的內容,面上浮現詫異之色。
虞瑤問:“你記得這事?”
“奴婢記得一點……”流螢竭力回想,“那天夜裡發生過什麼,連霍雪桐身邊伺候的人也不知情,唯一曉得的是大熱天,底下的人卻莫名抬了個火盆進屋。如若是信上所說這般,倒也解釋得通。”
虞瑤緊皺的眉未舒展。
垂眸沉默片刻,她緩緩對流螢道:“將這信燒了罷。”
作者有話說:
掐指一算,狗子也要到了。
希望
休整一夜, 酒樓重新開張。
晨起用過早膳以後,虞瑤親自幫著虞敏梳妝。
十六歲的年紀正是嬌俏可人時。
眉目秀麗,瓊鼻朱唇, 一雙眸子溼漉漉如可愛小獸, 略施粉黛便光彩照人。
“我家敏敏真是個漂亮的小娘子。”
虞瑤笑著攬過花鳥螺鈿鏡讓虞敏也看一看鏡子裡的人。
虞敏飛快掠一眼,仰頭望向虞瑤:“姐姐……我……可以不去嗎?”
她眼底隱隱淚花微閃, 語聲有哀求之意。
“敏敏, 別怕。”
擱下手裡的螺鈿鏡在梳妝檯上,虞瑤俯下身, 握住虞敏正用力攥住裙襬的手,“姐姐陪著你, 沒事的。”
虞敏用力咬了下嘴唇。
覺出她的手指將裙襬攥得愈發用力,虞瑤索性蹲下身。
和妹妹重逢後的這些日子, 虞瑤發現妹妹在她身邊雖然乖巧, 但其實十分害怕與陌生之人接觸,也無法與陌生之人有任何交談。緊張、害怕、無措甚至是恐懼。
毋庸置疑, 是這些年的經歷帶給妹妹的陰影。
她沒有問過妹妹經歷過什麼事, 但在瑞王府期間從碧珠的口中聽來一些。
其實碧珠一樣知道得不多。
畢竟妹妹不開口, 他們很難窺知她這些年獨自經歷過的許多事。
只是, 單憑妹妹最後被從山匪手中救出也能猜想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