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地稀罕,他瞧一眼便知是宮裡的物件。
而這也意味著……
楚景玄眼底浮現殘酷暴戾之意,面色逐漸變得鐵青,正欲詢問屍首在何處,忽聽見身後傳來虞瑤的聲音。
“敏敏怎麼了?我妹妹怎麼了?”
他臉色驟變,回頭去看,見虞瑤臉色慘白顫顫巍巍扶著牆壁立在側間外,連忙快步走過去。
虞瑤沒有去看楚景玄。
強撐著朝御林軍統領的方向走得兩步,她嘴唇顫抖:“我妹妹怎麼了?”
楚景玄扶住幾乎站立不住的虞瑤,示意御林軍統領退下,將虞瑤攔腰抱起,幾步回到側間,放虞瑤在床榻上:“你後背的傷口才好一些,不能勉強下地。”
虞瑤抓住楚景玄手臂不放,一雙眸子盛滿悲慟看他,反覆追問著同一個問題:“敏敏怎麼了?”
“你告訴我,敏敏怎麼了?我妹妹怎麼了?”
從御林軍統領口中聽見的話太讓她震驚。
虞瑤失魂落魄,顧不上規矩禮儀,忘記自己身份、忘記楚景玄身份。
楚景玄眸光沉沉握住她的手,知這件事再瞞不下去,不得不道:“敏敏可能出事了。”
虞瑤一張臉唰地徹底失去血色。
“那日,你說想見敏敏,朕讓常祿去虞家請她,她便已不在府中。”
“後來派人去尋,到得今日……”
常祿把御林軍統領呈上來的物件拿托盤捧到虞瑤面前。
虞瑤木然著一張臉望過去,待看清楚那枚玉兔吊墜與那個香囊,眼淚一瞬決堤,撲簌簌往下落。
玉兔吊墜,是她送給妹妹的生辰禮。
香囊她出閣前親手所繡,上面繡的是妹妹最喜歡的玉蘭花。
“不會的。”無法接受亦不願接受這種可能,虞瑤下意識不停地搖頭,口中喃喃道,“敏敏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小,她才十三歲……”又逃避著不願再去看,索性緊閉雙眼,卻無法阻止眼淚洶湧。
楚景玄心疼不已,張開手臂把虞瑤抱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見狀,常祿悄聲退出側間。
虞瑤伏在楚景玄的懷中痛哭一場,哭到最後仍不相信,又眼淚朦朧仰頭看楚景玄:“為什麼?”
“敏敏為什麼會不在府裡?為什麼會出事?”
今日見過她這般哭得肝膽欲裂的模樣,方知她對在乎的人是怎樣的情感。
楚景玄憐惜地捧住虞瑤的臉,去吻她臉頰的淚,嗓子發緊。
“敏敏是被你堂哥和遠房表妹帶出府去的。”
“他們把敏敏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後來……敏敏便不見了。”
虞瑤聽得呼吸一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敏敏?”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妹妹會被這樣欺負。
這是第一次?或不止一次?
她卻從來不知道,從來沒有發覺,妹妹在虞家過得如此辛苦,會被他們如此對待,他們怎麼敢?怎麼能?
又記起之前見妹妹,妹妹手臂上的一塊淤青。
當時妹妹說是不小心磕碰,她沒有懷疑,會不會根本不是磕碰鬧的?
念頭轉過,腦袋像有顆石子不停在磨,叫她疼痛難忍。
胸口也傳來錐心刺骨的疼。
“不對。”愣怔間,虞瑤彷彿後知後覺記起什麼,緊抓著楚景玄的手,神色驀地變得激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敏敏的屍體呢?沒有屍體怎麼作數?”
楚景玄嗓子一哽:“屍體也帶回來了。”
“是在山崖下發現的,那種地方常常有野獸出沒……”
燃起的最後一絲希望就此破滅。
虞瑤呆滯看得楚景玄半晌,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