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從君苑裡離開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明亮整潔的音樂室裡,木眠雙目緊闔,一臉安然地靠在祁肆言懷裡睡著了。
祁肆言就著燈光小聲地喊他:“小壽星,起床了。”
木眠慢騰騰翻了個身,大腦宕機了好一會兒,眼睛睜開的時候被燈光晃了下眼。
“嘶。”
祁肆言抬手幫他遮光,問:“還睡嗎?”
木眠的腦袋在祁肆言懷裡拱了拱,說:“我昨天去看我媽,她以為我逃課。”
祁肆言手臂用力,將他橫抱起來離開音樂室。
“下次我告訴阿姨,木木最乖了,從來不翹課,也不打架。”祁肆言有意揶揄他一下。
木眠梗了一下,抬起頭看祁肆言的眼睛:“你怎麼那麼小氣,都說了那次是他們找王翰麻煩我和穆子明才去打架的。”
“那跟二班林什麼打架也是?”
“還有一次體育課,你和穆子明翻圍牆,王翰沒翻過去,我路過的時候你還叫我幫忙,忘了?”
木眠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祁肆言怎麼還記著。
祁肆言滔滔不絕說著當年木眠的劣跡,把木眠因為過生日累趴然後睡了一覺冒出來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祁肆言進浴室放水,木眠跟在後面跟他爭辯:“不是,你也太記仇了,那些事情我跟你談戀愛以後就沒做過了。”
修長的手指開啟水龍頭調節水溫給浴缸放水,祁肆言淡淡嗯了一聲。
木眠雙手叉腰:“嗯。”
嗯是什麼意思?
木眠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眼睛都瞪圓了。
祁肆言跟他擦肩而過,當著木眠的面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身體。
木眠貼過去:“祁肆言,翻舊賬就沒意思了啊,誰沒有點犯錯的時候啊。”
“以後別跟人打架。”祁肆言說。
木眠正欲發作,祁肆言的手已經伸到他腰間,撩起他的衛衣下襬。
“抬手!”
木眠眨了眨眼,乖乖將手抬起來,身上的衣服被祁肆言丟在一邊。
“一起泡個澡怎麼樣?”祁肆言的聲音帶著蠱惑。
倒不是矯情什麼,三年前在一起的時候兩人早就坦誠相見過很多次了,沒什麼可害臊的。
木眠光著上半身,拉著祁肆言走進浴室裡,三兩下脫光進了浴缸。
浴缸很大,足夠容納兩個成年男性,放滿的水溢了出來,透明的水面下是木眠的單薄而漂亮的身體,滑膩的面板在燈光下發著瑩白的光。
祁肆言坐在另一頭,瞥了一眼坐在浴缸另一頭垂著腦袋玩水的人。
耳朵連著脖子那一片的面板都紅了。
還以為有多大膽,原來也是會害羞的。
腳踝上傳來滾燙的溫度,木眠連忙將腿一縮:“你幹嘛?”
“過來。”祁肆言淡淡說。
“不要。”木眠扭頭。
嘩啦——
祁肆言未著寸縷,在浴缸裡站起來,眼睛直視著木眠。
......
兩人一前一後的姿勢坐在浴缸裡,是從來沒有過的距離,能感受到彼此面板上的溫度,周身環繞著彼此的呼吸。
“今天開心嗎?”祁肆言撥弄他的頭髮問。
木眠想了想:“還行吧。”
下巴被鉗制,木眠被迫轉過頭。
兩人的頭髮都是撩起來的,祁肆言看著他沾了水而愈發乾淨的眉眼,“你二十歲了,小眠。”
木眠:......
祁肆言沒有急著說下文,手指捏著他軟白的耳垂,低頭在他的額頭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