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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分家了,不給糧食不好,俞母就瞅著白紅薯,給裝了兩百來斤,又拿土豆等湊數,好賴湊到了三百斤粗糧,面子上也能過得去了。
結果,俞家老二這頭剛給了二十斤白紅薯,那頭王癩頭接過去了,也不嫌棄,直接往衣服上蹭了蹭,掰開就啃,沒一會兒就下去了兩個。
俞家老二懵了一下,這種白紅薯雖然不怎麼甜,可它個頭大啊,要不然俞家佃農也不會專門種這個,可人家多半都是拿回家煮粥喝的,就這麼生吃,還是一口氣下去倆,這是餓了多久啊!
一個白紅薯就有兩斤多,二十斤是俞家老二估摸著算的,不過他又不是專門做買賣的人,所以所謂的估算,也就想著每個起碼有兩斤多重,他就論個頭大的給裝了十個。這會兒瞅著王癩頭一口氣下去了兩個,他在旁邊瞅著都覺得噎得慌。
那頭,王癩頭估計也噎到了,直接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涼水,就這麼灌了下去,緩過氣來後,才衝著俞家老二道:“俞二,我家房子你想借多久就借多久,紅薯你就看著給,沒事兒。”
俞家老二默默的點了點頭,白紅薯不值錢,一斗最多也就賣給十幾文錢,一斗差不多十二斤,他給的這些,撐死了也就值當個三十文。
只是,他恐怕住不了多久的。
叫媳婦兒收拾屋子,他就去拾了些柴,暫且安頓下來後,沒兩日就挑了個天氣不壞的日子,一大清早就進了山。
因著小青山極大,上山的路徑也有不老少,最常走的那條道兒倒是還算寬敞,那也是被村人硬生生踩出來的。所以,儘管有人瞧見俞家老二進了山,也只當是他前兩日拾的柴禾不夠,又進去砍柴了,再不然就是去砍竹子了,都不當一回事兒。
可事實上,他這回是徑自往深山裡去的,去找他妹子和妹夫。
展易這兩日並不曾下山,因此還不知曉他二舅哥幹了票大的,就連俞小滿也認為,她二哥想要分家並不容易,哪怕硬扯上了馮家那頭,可馮家只是人多勢眾,還稱不上是惡霸,俞家那頭估計沒那麼容易放人。
結果,俞家老二一露面,就放了個重磅炸彈。
分家了。
居然還不是淨身出戶的。
俞小滿立馬就感覺到這裡頭有事,只是沒等她問出口,展易已經先問了:“你這臉咋了?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沒好?馮老六下手不狠呢。”
馮老六是展易特地介紹給俞家老二認識的,當然,其實他倆原就認識,只是沒正式問候過。而7k
pps:秋娘真真不是反派,她只是個智障。婚前水,婚後淚。
☆、
倘若事事都能遂了心願, 那日子過得一定很舒坦吧?可惜,能有這種天大福份的人少之又少, 且定不包括俞母。
俞母眼瞅著素日裡引以為傲的長子俞承嗣考上了秀才, 只道好日子就在前頭了, 畢竟俞承嗣有讀書天賦一事, 是打小就被先生所肯定的, 既是能考上秀才,那接下來定能考上舉人、高中進士。
因著家裡出了個讀書人,加上俞母本身也常去鎮上、縣裡,便同那些尋常鄉下婦道人家很是有些區別,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她見得世面多了,懂得事兒也是不少。像科舉裡頭的一些事兒, 她也能說出個兩三分來。
譬如去年剛考了鄉試, 而鄉試跟院試不同,那是三年才輪到一次的,除非聖人加了恩科。可恩科這種事情本就很玄乎, 俞母沒將希望放在這上頭, 只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去年考過了,今年也將將到了年底, 只要再熬個一年半,待到了後年九月裡,她的承嗣就能考舉人了。
跟秀才不同, 只要考上了舉人,其實就算是入了仕。當然,舉人想要謀官職並不容易,且一般都是被安排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