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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他看到度支尚書就忍不住頭痛。度支尚書開口就和他談錢帛,要做什麼事,度支尚書先給他算賬。他一看那賬目都忍不住有些頭暈目眩,這個可比和太后相爭還要讓他頭痛。
和太后相爭他尚且能有來有往,度支尚書元茂也沒辦法。國庫裡的錢帛就那麼多,四面八方要錢的卻到處都是,皇帝也沒辦法空手變錢。
賦稅是不能加了,否則他之前和大族為爭隱戶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朝廷的威信也會跟著一落千丈。
取信於天下,哪怕是朝廷也不是什麼容易事。但失信天下卻很容易。
“臣一定銘記在心。”
元茂嗯了一聲,“朕記得,兩三年前的宋軍來襲,就是你帶兵前往。前面的主將失利,但是你卻把宋軍給打了回去。”
漁陽王坐在馬上嘴都微微張開,顯然沒有想到天子還記得。
他低頭下來,“臣也只是運氣好。”
“不必過謙,之前的主將和你一樣也是宗室。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差別,但是沒想到打起來竟然撐不住。”
他又看漁陽王,“朕吩咐的事去做了麼?”
“臣已經派醫官前去為那個小吏的母親診治了。”
元茂嗯了一聲。
兩年過去,還能看到戰事的影響,抽調的民人在加固修築城牆。幹活喊的調子從遠處一路過來。
元茂看了小會,去看白悅悅,白悅悅自己坐在馬背上,跟在後面的宮人正把採的花呈到她的手裡。
元茂牽過了馬頭跑到她身邊,看到她手裡握著的花。這些都是宮人採摘的,長得都很有野趣,沒有宮裡養出來的那麼雍容。
白悅悅見他看著,把手裡的花遞給他。
“陛下是想要陳嘉記陛下的情麼?”她的臉隱藏在帷帽的輕紗後,即使這樣,元茂也隔著輕紗見到了她臉上的狡黠笑容。
他也不避諱什麼,徑直點頭承認,“對於這種有才能的人,一紙詔令下去,固然簡單。但還是要有些一些惜才之心。給他足夠的禮遇。”
這些人,不管有沒有真才實幹,都認為自己沒有被朝廷發掘。給足夠的禮遇,也是讓他日後更好為朝廷效力。
白悅悅臉色有些古怪,給禮遇還不如給足夠的高官厚祿呢。
不過這話她沒直說,元茂看她神情,多少猜出她心裡想什麼,“對這些人,光給官位俸祿是不夠的。”
“人心是個很好用的東西。”他像個良師將這些教給她。“光給他們利還不夠,當然,這也是在他們能做旁人不能做的事。倘若只是中庸之才。做好了賞賜,做不好那就是罰。上到宗室,下到九品都是如此。”
白悅悅聽後點頭,看著已經是完全聽在心裡了。
元茂見狀,帶著她到前面去跑馬,這塊地勢平坦,正適合跑馬。白悅悅開始還略有些拘束,但很快她帶著馬跑的遠遠的。把元茂甩在了後面。
她的馬術都是元茂教的,元茂笑盈盈看著她跑遠,當人和馬都只有一小點之後,元茂才察覺不對,立即策馬狂奔的追過去。親自把她給逮了回來。
白悅悅的方向是往城外的方向去,若不是他追過去,也不知道她這會是不是已經完全出城了。
“你這是做什麼。”元茂把她追回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沒有朕的准許,竟然跑的那麼遠。”
白悅悅在馬上一聽笑的花枝亂顫,她一手持著馬韁,另外一手持著馬鞭,左右優哉遊哉的晃著。
“跑馬就是要自由自在,畫個圈圈那成什麼了。”她坐在馬背上看向別處,“陛下原本年紀就比我大,現在更是二十啦。”
她說到二十的時候,特意加重了音調,“得像個真正的男人才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