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心比心,想來太后也不想讓他這麼一個連兒子都有好幾個了的成年男子, 讓她沒有半點插手朝政的餘地。比起他這個成年男子, 恐怕皇長子那種還在吃奶的小娃娃, 才能如她的心。
真是可惜了,他怎麼可能讓她如願。一如太后從一開始就不讓他如願一樣。
開始的時候, 他還能勉強聽從太后的指令,如今明白太后那邊他不能利用之後, 那麼他存著的那份忌憚也沒了。
“也好。”渤海王點頭,“不過現如今要怎麼做?”
“我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現如今帶兵, 但是到底是有些路途遙遠。何況想要調動那麼多人,想要瞞天過海,是絕對不能夠的。”
江陽王說起就忍不住蹙眉,他因為在漠北里丟了皇后, 又違背軍令,幾場仗打下來,不但沒有弄到任何的威名不說, 反而還丟了不少臉面,連自己的親信也折在裡頭了。江陽王想起那些親信不由得肉痛。
親信都是他花大力氣一手培養, 全都折在了漠北,想要再弄出來一批沒那麼容易。
但是時日不等人, 眼瞧著白四娘就要好了, 他們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
彼此眼裡看了一眼, 都生出許多殺意。
“她死了的話,估計也拖不了多久。”渤海王道。
“動手也動不了。那老婆子有句話還是說對了,天子人在長安,宮中禁軍以及掌管禁軍的將領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是天子的親信。”
“除非是打個出其不意,將天子皇子等一網打盡。要不然那群人沒了天子還能擁立皇長子。更是如了老太婆的願。”
渤海王持茶杯的手抬起來,遮住了他大半張面頰。露出的一雙眼裡全是陰狠。
“而天子人在長安,先派人過去,看天子有沒有出宮巡遊。另外白四娘那裡也不能放過。”
江陽王聽後點頭。
白悅悅在未央宮裡老老實實待著,那兒都不去。法真還有那些乳醫生怕她脾氣上來了使性子,在修養的月子裡頭亂來。輪番上場給她說在月子裡好好休養的重要性,法真甚至還拿出她曾經見過的,說個婦人月子裡下地著涼,結果人癱在床上都動彈不能。
白悅悅非常惜命,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心,這下全都打壓下來。老老實實的躺好休養。
湯藥和那些準備好的膳食,一股腦的全都落到了肚子裡。入冬十月之後,長安時不時的就下雪,凍得人手腳都伸展不開。這個時候最好貓冬。
洛陽那邊沒有最新的奏疏送過來,元茂正好騰出空閒來陪她。
元茂看著她把調理的湯藥喝下去,接過她遞來的碗。
“說起來也怪,我都沒怎麼掉頭髮。”白悅悅有些稀奇道。
她時常聽身邊生育過的貴婦抱怨,說是生育過後,頭髮容易掉,不得不戴上假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