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長樂王搶先一步,“這話要是落到陛下的耳朵裡,就算沒說什麼,也平白無故惹得陛下和殿下不快。”
“何況眼下還要行軍打仗,還是別管這個。”
說完,也不管面前人面色如何,徑自離開。
渤海王見狀笑了笑,對面前的宗室道,“阿叔別往心裡去。”
那宗室的臉色不好看,但也沒說什麼,也離開了。
“今日聽了朕和諸王的話,可有什麼體會?”
人都出去了,元茂繞到屏風後和她挨在一起坐。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裡,一邊問,一邊低頭捏著她的指頭。
問話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夫子問學生。
他捏在她手指上的力道正好,她也隨便他去,聽到他問,她道,“體會便是分而化之。”
“盟友搞得多多的,敵人要越少越好。”
她說話沒有其他人那股文縐縐且故弄玄虛的意味,聽得元茂忍不住笑。
“不過這麼大一塊地方。”
白悅悅比劃了兩下,“多好的草場,關內想要找個好地方做馬場都不容易。”
“朝廷裡的好馬絕大多數也是從西域來的。一路上人力物力也不少了。”
元茂的祖輩出兵西域,把樓蘭收於囊中,從此西域樓蘭也成了魏國的疆域,那是個好地方,人長得和中原人不怎麼一樣不說,瓜果牛羊更是一等一的好。
那邊的駿馬也是生的高大。
“朕又沒說這話不好。這地方地廣人稀,朝廷若是接手,還真不好管。但若是他們自己主動給朝廷養馬,那麼又是不一樣了。”
“不需要朝廷費那麼多功夫。”
白悅悅笑起來,“陛下聽進去了?”
元茂聽到這話便有些好笑,“你覺得朕會聽不進去?”
白悅悅笑了幾聲,“怎麼會,陛下這麼在乎我,怎麼可能呢。”
然而這話說的還是有些晚,元茂抬手,手指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下。
過了小會元茂道,“朕真想把你一塊帶上。”
白悅悅才想說不是已經帶上了麼,看到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想帶我一塊上沙場?”
話語才落下,就感覺到元茂施加在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經歷過上回,元茂突然意識到,哪怕是讓她隨軍,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哪怕她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那種失去時的畏懼還在他的頭上盤旋不去。
只有時時刻刻,只要他抬頭就能看到,自己才能放心。
“我倒是沒有上過沙場。”
白悅悅險些沒尖叫,知道元茂不同尋常,沒想到他還能自己青出於藍勝於藍。
“不過去的話,倒也可以讓自己多增加點見識。”
元茂看她,“你不怕麼?”
“沙場刀劍無眼,不到最後,會發生什麼,朕也說不好。”
白悅悅抬眼看他,好不猶豫的說了一句怕,“但是就算我怕,陛下讓我跟著,我也必須跟著。這是君命。”
元茂心裡被什麼刺痛,他低頭,“不用了。”
白悅悅看他低頭下來繼續捏著她的手指,“可是方才陛下不是說……”
“朕的意思是,你在大營裡好好等朕回來。就算派人去接你,也是讓人做好準備萬無一失。”
白悅悅安靜下來,過了小會她道,“其實我想和你長久。”
元茂抬眼,眼底裡是掩藏不住的驚訝。
“真的。”白悅悅道,“我就在陛下身邊,真心還是假意,難道陛下自己沒察覺?”
元茂見識過了各類人,識人的本事極強。他認為資質低下的人,果然日後都是擔不起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