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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上,壓住他肩臂的手狠狠一壓,他整個人就跪在了地上。
這就是魏國的皇帝了。
策步低著頭,過了小會只見著一雙靴子到了他的面前。
“朕聽說你就是單于的侄子?你的父親是老單于的長子。”
不等策步回答,又聽他道,“朕還聽說單于並不是順位繼承的單于之位,而是殺了上任的老單于之後繼位,而你的父親是在這之後不久死的。說是騎馬摔死的。”
元茂語調不疾不徐,他淡淡一笑,“你從沒覺得父親的死有什麼蹊蹺麼?”
策步艱難的抬頭,這裡全都是魏人,“我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母親在四處沒人的時候偷偷和我說過。”
他腦子轉的飛快,知道魏帝想要做什麼,馬上順著魏帝的話就說了下去,“可是我自己勢單力薄,實在做不了什麼。”
“我聽說你們北狄人是立長,照著規矩應該是你父親繼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你難道不想報仇麼?”
策步點頭如搗蒜,“想,自然是想!”
元茂頷首,“好。想就好。”
他示意軍士,把人帶下去。
“陛下,這人怕是沒那麼容易用得上。”
彭城王道。
天子的用意,是想用這策步去搞亂漠北草原。但是這人一看為了脫身才附和天子的話,至於什麼殺父之仇,若是有心報仇,早就動手了,哪裡還等得到外人來點醒。
“朕知道。”
元茂對彭城王一笑,“這人只不過是丟進去的一顆棋子,只能算是隨手的一招,指望他定下大局,那簡直痴人說夢。這種大事,還是兩軍對壘才是正道。”
“他是個小人,這種人做事往往貪利,隨手一布,能成什麼事最好,倘若不成,那也沒什麼可惜的。”
朕還能看誰?
元茂根本就不會把決勝的關鍵放在這種事上。古來真正的決定生死的地方從來都是在沙場上。這種人隨手一步, 不過是他隨心的一步棋。
這種棋子只要他想,可以有好幾個,只是看看這些棋子裡, 到底誰才會發揮作用。
“把策步部中的關內子民遷回關內。”
元茂突然道。
彭城王點頭道是。
元茂的門面功夫一向做的到位,他既然不殺策步,那麼就表出善待的樣子。不但給人鬆了綁安排了住處, 還擺開了宴會款待。讓他帶著妻子也一同出席。
白悅悅也坐在元茂的身邊, 在軍營裡可謂是無聊透頂, 因為外面都是一群臭男人,所以她也不能在宮裡的時候那麼想去哪兒就去哪, 早上清晨倒是可以和法真一道在外面練功,練完之後就是回大帳。
大軍開拔, 她就帶著一眾人上車。
枯燥乏味的感覺人都要萎了。
不是沒有鬧過元茂,吵著要回宮。元茂說要是單獨把她送回洛陽, 別說來回路上又要吃一次舟車勞頓的苦。回頭洛陽裡關於他們的關係好壞,又有許多人猜測。
白悅悅才不關心別人想什麼,反正元茂這個皇帝自己沒有廢后的打算就行了。至於別人的腦袋長在他們自己的脖子上,她管不著也懶得管。
但是元茂又說, 如今戰事已開,馬上就要到關鍵的時候。各處人馬都要日夜待命。
白悅悅一聽,原本的那個鬧騰勁頭頓時就沒了。
要是局勢真的到了那步, 她還是別鬧騰了。
元茂宴請策步,白悅悅也一道出席。
白悅悅坐在元茂身邊, 笑容滿面看著那邊的策步一家,策步帶著妻兒過來的時候, 見到坐在元茂身邊的人, 有片刻的呆愣,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