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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不喜歡我,所以會很難麼?”
她輕聲問。
“中書令是她的人,門下省內也有不少人是她提拔起來的,沒有她的首肯,就算中書省起了詔書,門下省也會駁回。”
元茂笑了笑,只是笑容沒到眼底。
這個感覺對他來說頗為新奇,他就耐著性子好好的和嫡母磨一磨了。
“所以彆著急。”
元茂提出立後,如同上回在太和殿,太后提拔上來的人說要慎重。一看就知道是太后的意思,而宗室們見狀沉默寡言,他們不太明白皇太后為什麼不想要讓自己侄女做皇后,但他們也樂見其成。
元茂和這些人一番纏鬥下來,竟然各自毫不相讓,僵持不下。
長樂王持著笏板從太和殿出來,這次天子和中書令那些人針鋒相對,各不相讓。聽得旁邊的人全都捏了一把冷汗。
高陽王從後面追上來,兩人一身朝服,“今天陛下差點沒把李緣的腦袋給擰下來。”
高陽王的話語裡全都是幸災樂禍。
朝堂上君臣之間劍拔弩張,天子是個和煦的人,平常對臣下也是禮賢下士,和顏悅色。但是這次罕見的動了怒。
“如果那些個不是有人在後面撐腰,恐怕陛下怕不是把他們的腦袋都給擰下來。”
長樂王暼了他一眼,“小心你那話傳到長信宮耳朵裡,謹言慎行你學一點吧。”
高陽王毫不在意,“這話我也就和你說一說,除非你親自去和長信宮告密,要不然誰知道。就算長信宮知道了,又能如何。我說的是實話。”
高陽王覷著,“看來你是沒事了?”
他說著還心有餘悸,“當初宮裡傳訊息的時候,你那臉色,我都不敢看
元茂無聲無息的和長樂王相對望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的緊張。
白悅悅今日換了男裝和元茂出來, 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碰見了長樂王。他長樂王顯然也是和她一樣,長樂王到底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在最開始的震驚之後, 他不動聲色的別開眼去,像只是遇上了一個平常人。
白悅悅也趕緊扭開頭。她一頭撞上了元茂看過來的目光。
他是故意的。
白悅悅心底冒出這麼個念頭。
這個念頭在心底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元茂笑著問她, “怎麼樣, 一路騎馬過來, 沒覺得累吧?”
她在宮裡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宮中好馬多, 在外面稀缺到千金難求的汗血寶馬,也有那麼兩匹。
騎著騎著竟然也慢慢的學會了。到了現在還能騎馬跑出來, 和元茂一塊田獵。
白悅悅搖頭,她不去看長樂王, 免得這個時候給他添麻煩。
元茂仔細端詳她的臉色,沒有看出任何反常,或是不舒適,這才回頭看向長樂王。
“我今日請了阿叔一塊過來打獵, 阿叔不覺得麻煩吧?”
長樂王搖頭,“陛下讓臣一同跟隨,臣榮幸之至。怎麼可能覺得麻煩。”
元茂笑了, 他持起弓箭請長樂王和他一塊去打獵。
他之前病了有段時日,雖然病好了, 但種種事牽絆,到了這個時候才能出來。
白悅悅是不肯去的, 騎馬原本就是個危險事, 更別提射箭。她就是想要出宮透透氣, 沒想過真的要和元茂一塊,她隨意的騎了兩圈,拉開了馬頭,和他們分開。
長樂王見狀,下意識往她的方向看過去。
“阿叔放心,”元茂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看過來了。
“她不耐煩跟著我跑,到別處散心去了。她做事有分寸,不會去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