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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悅悅聞言,對那少年羞澀一笑。笑容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少年見狀對她也咧嘴一笑。
元茂記得她前生騎射不說精通,但也過得去。今生倒是徹底成了一竅不通。
他前生遊獵,多數會帶上她,一起跑馬打獵。現如今她半點都不會,他不免心情有些微妙,重活一次到如今,諸多的變故在他心頭上擠堆在一塊,生出了個念頭。
或許今生真的可以和前生不一樣。他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今生和前生的處處不同。
元茂讓中官牽來馬匹,白悅悅不肯踩小中官的背,也死活不肯上馬背。她鬧騰的很,說自己不會也不肯學。
中官被她弄得冷汗直流,偷偷的暼那邊的元茂,見著元茂沒有半點發怒的意思。中官越發的小心謹慎,苦口婆心的勸說這位小娘子趕緊上馬背去。
天家原本是鮮卑人,到了如今看上去和漢人沒有區別,但騎射的本領還在,貴女們大多數也是會。太后孃家的侄女,又是為天子準備的,多少應該會點。就是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竟然發脾氣了。
“阿兄,算了吧。”彭城王看著少女鬧騰著死活就是不上馬背,乾脆和元茂道。
“對呀對呀,大王說得對。”白悅悅回頭來,“我沒學過,頭次就上馬,可不是找死麼?”
她這話出來,諸王臉色微變,就算是他們也不敢當著天子的面死死活活說的那麼隨便。
天子沒搭理那話,他上手把她一提。他人生的高,站在人裡都鶴立雞群。再加上選來的馬是溫順且體型嬌小的母馬,輕輕鬆鬆她就被提起來然後放在了馬背上。
天知道這是她
“你做什麼!”
前生的時候,元茂在朝臣前一直以個明君的面目出現。
或許是他自己想讓人這麼覺得,至少他自己在人前是這樣,英明神武。
但他究竟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先帝們每一任包括太后在內,全都不是仁君,他們征戰四方,殺伐果決,殺戮已經滲透入了骨子裡。他記得被太后逼入絕境的時候,在一片荒涼和飢餓裡,隨著求生意識一道來的就是無盡的殺戮慾望。
他想要殺了將自己推入絕境的人,想要殺了那些朝堂上依附於太后的朝臣。
殺,殺得鮮血漂櫓。
哪怕以後他脫離了那個困境,親政之後那個念頭蟄伏在心底,伺機而出。
他自己將那些殺戮的念頭全數死死壓制,在人前一副聖君的模樣。只有他死前那段時日,因為病痛還有背叛,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動則殺人。到了臨死一刻,還是又恢復了神智。
可他見識過三十年後的王朝覆滅的慘狀,原本被他壓制的殺戮念頭又重新爬上了心頭,一次比一次更重的衝擊他的神智。
殺戮是最簡單的手段,哪怕有再多的野心,只要滿門殺了。也沒有太多事了。
死人又能做什麼呢?
“陛下。”長樂王發現元茂身上溢位的殺意。
他年少的時候就被先帝帶上了沙場,親身經歷過殺戮,對於殺氣他再清楚不過。
凝視地圖的元茂聽到長樂王的聲音,抬頭起來,烏黑的眼睛裡深不見底。
“阿叔,沒事。”
元茂清俊好看的面容上露出一笑,那笑容虛浮子面上,看在眼裡莫名的身上發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陛下……現如今,不是動手的時候。”長樂王略略思索,覺得天子可能是想要對太后動手。
“長信宮臨朝稱制十年有餘,朝中臣子除卻宗室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太后一手提拔上來的,尚書省中書省等,都有不少人聽從太后的旨意。”
他知道之前天子和太后之間的衝突,太后差點下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