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蠢蠢欲動,不甘心困守在洛陽。
“既然宋帝帶兵,朕若不和他打一個照面的話,倒是顯得我魏人有些招待不周了。”
宗室們一時啞然,誰也沒有料到十幾歲的皇帝竟然這麼冒險。
“陛下,親身臨矢石這種事……”
元茂擺手,完全不放在心上,“朕拿到的軍報,宋帝帶兵一路上倒是有些戰果。這個時候宋軍士氣正虹。不同於以往。”
他笑了笑,“正適合朕親臨。”
元茂沒有半點聽取其他人話語的意思,從前生到如今,但凡他做好了的決定。不管旁人如何說,他都不會更改半分。
他在此事上,一反常態的強勢。
也不像是一時心血來潮的少年,他讓人將羊皮圖擺上,和宗室們一塊分析軍情。過了小半會,宗室們的神情不同。
但反對的聲響沒有一開始那麼多了。
他看向了幾個輩分年長一些的宗室,“明日朝會上,有勞幾位叔伯。”
那幾位年長一些的宗室,對皇太后的握拳不放已經不滿,天子既然有意,他們自然也樂見其成,滿口答應。
長樂王醉的一塌糊塗。他當年被人灌了毒酒,撿回一條命之後,對酒這東西可謂是退避三舍。這麼多年下來,酒量早就大不如以前。宗室們都知道他的習慣,酒宴裡見他只是拿酒水沾沾唇,也只是笑笑而已也不勸酒。
但是勸酒的人換成了天子,那真的是不喝也得喝。灌了滿肚子的黃湯,還沒過小個時辰,他就一頭栽倒,等到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而且還起不來身。
他一醒來,就吐了一場。昨夜裡迷迷糊糊裡已經吐了一回,醒來又吐了一次。
家僕給他收拾好,他仰面躺在那兒。
“大王,外面有人求見。”家僕上來輕聲道。
長樂王手掌貼在額頭上,聽到家僕這麼說,想都不想,“就說我今日不見客。”
“來人說是白家的三公子。”家僕繼續道。
長樂王原本閉上的眼睜開了,“白家三公子?”
家僕應聲道是。
“快請她進來!”
白悅悅今日換上昨日長樂王給她的那套男裝,騎馬到了長樂王府前。
她帷帽戴得嚴嚴實實,生怕別人看到她的樣子。守門的閽人原本要趕她,見到她衣裳用料非平常人能用,露出來的手掌白皙細膩。知道身份不一般,連忙幫她稟告。
不一會兒有人從裡頭出來,恭恭敬敬請她進去。
她到了府內才把頭上戴著的帷帽摘下來,家僕們把她引到了長樂王的書房。說是書房,其實是他的居所。
白悅悅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薰香味。那薰香味極其濃厚,她才入房門,就被那股薰香味撲了一臉。
她繞過屏風,就見到長樂王躺在臥榻上。臉色浮現一種不正常的紅暈。
白悅悅那天看著他被黃門抱走,心裡很擔心。結果只要她提起長樂王,元茂臉上的不悅就多了一分。
狗皇帝得罪不起,得罪他那簡直如同得罪了一群瘋狗。她只能先騰出心思來應付他,等到元茂走了,她才趕緊回去換裝來看他。
長樂王聽足音,她的足音輕輕的,落到地上有些許的輕微聲響,但和其他人又完全不一樣。
他勉強睜開眼,撥出一口長氣,“你來了。”
說著,長樂王掙扎著就要起來,白悅悅見狀坐到他身後。
長樂王感覺後背觸碰上了她的肩膀,肩膀柔軟而透著一股單薄。好像他再施加一點力氣,就能把她整個人都壓倒了。他不由自主的整個人都向前傾,免得把自己軀體的重量全都放她身上。
白悅悅察覺到他的意圖,就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