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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王此言一出,緊接著又有其他的宗室接連出來。
紗簾裡詭異的沉默著,元茂在外幾乎能感覺到太后從簾內對他投來的注視。
“太后覺得如何?”元茂問。
“陛下自己覺得怎樣?”太后不答反問。
“既然諸位都這麼說了,那便如此吧。”
下朝之後,太后返回長信宮。馮育覷著太后的臉色,不敢說話。
到了長信宮,太后令人把李緣給宣來。等到李緣過來的時候,見到太后靠在憑几上,手撐著額頭,“當初果然就不該留他。”
李緣知道太后說的是什麼,幾年前太后見到皇帝有了自己掌權的想法,大怒之下是想要廢帝再立的,但是被人勸說了下來,不了了之。
“武威王那一番話,句句都是衝我來的。只要我不答應,那我就是他口裡的罪人。”
太后扶著額頭,朝堂上幾方勢力角逐,她這一方雖然可以和其他幾方不相上下,但還沒到遠遠壓過他們的時候。
宗室們不少擔任實職,手裡有權,帶兵的更是不在少數。那個武威王,他幾個兒子在先帝的時候就有幾個被封了王,並且手裡有兵權,駐紮在冀州等離洛陽不是很遠的地方。
她臨朝稱制之後,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些實權宗室撤掉。但是他們在朝堂裡牽扯的太廣,殺人容易,可是殺了一個引來好幾個的敵視和反抗,到時候場面就不是她能輕易掌控的了。只能徐徐圖之,誰知道如今皇帝拉著他們來和她做對。
李緣早已經料到太后會有如此反應,帝后相爭,遲早的事。
“現如今太后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武威王都已經那麼說了,拿著諸位先帝來壓我。”太后頗有些頭痛的扶住額頭。
一群早已經爛沒了的死人,但是他們的名頭端出來,能壓死活人。
不敬先帝的名頭一旦坐實,給人的把柄那就大了。
李緣知道事已成舟,太后攔不了,也不能攔。
太后臉色沉沉,手指點在憑几上,“他這個招數,大膽的很。劍行偏鋒,卻又是衝著我的軟肋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罷了,左右也都是那些和我為敵的人。”
“太后如今的打算是……”
太后笑了一聲,“他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把我逼成那樣,不就是想要去麼。好,我成全他。”
天子親征的訊息下來,宮內外忙成一片。在元茂以前,諸位先帝都有親自帶兵打仗。所以元茂親自帶兵,照著前頭的舊例就行。
元茂在準備的間隙,出了一趟宮。到了洛陽城外。
到了白家的家廟,他見到白悅悅坐在比丘尼的前面。
她今日懶得梳髮髻,加上最近起了秋意,天已經有些轉涼,乾脆就把長髮全都放下來了。
他沒有打擾她,就站在佛堂門口。看她領著一群比丘尼唸經。
元茂記得她就不是個輕易坐得住的性子,前生在瑤光寺裡都待不住,時不時就要弄出個事來。
果然他見到白悅悅原本跪直了的脊背瞬間就歪了下去。估摸是坐在團蒲上有些久了,又不知道這裡頭的訣竅,腿腳發麻受不住。
白悅悅把重量都壓到腳跟上,結果好會還是受不了。她不耐煩之下,乾脆就不裝了。反正平日裡比丘尼們早課她從來不湊熱鬧。今日裡是突發奇想,過來試試。
結果果然好難受。
她當著一眾比丘尼的面起來,後面比丘尼見著她站起來施施然要走,都個個目瞪口呆。
這半路走的,怕是對佛祖不敬。也真的是不怕天打雷劈啊。
白悅悅回過身,就見到元茂站在佛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