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道:“和小越有關嗎?”
秦湛點頭。
燕白便道:“那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小越啊?”
秦湛:“當然要謝,送些靈石丹藥給他吧。”
燕白道:“送東西多敷衍,送點別的呀。”
秦湛顯然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可送,燕白看著她忽而惡作劇心起,對秦湛道:“要不,你去哄哄小越?他孤身一人來閬風這麼久,前段時間又差點被殺,也不知道晚上睡覺怕不怕。”
秦湛皺起眉,這顯然和她預計的不符,不過——“哄人的辦法,我還真會一個。”
燕白聽著太好奇了,秦湛哄人!這不比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有趣多啦!
他立刻攛掇著秦湛去,秦湛掃了他一眼哪裡看不出來,但她今日終於找對了方法,也想著繼續試一試。
秦湛從屋子裡走了出去,要去尋越鳴硯。
這大晚上的,燕白趕緊跟了上去問:“秦湛,你真去啊?”
秦湛問:“不是你讓我去嗎?”
燕白心虛地不敢說話,卻又好奇的很,跟在她身後到了越鳴硯的房門外。
秦湛敲了門,得了應聲後推門進去。
越鳴硯已經打算洗漱睡覺了,突然見到了秦湛,連忙又重新整理了衣衫。
他瞧見秦湛氣息溫和,不明白她為何深夜來訪,試探問:“師尊?”
秦湛道:“你送我的盤子我很喜歡,我來道謝。”
越鳴硯紅了耳朵,他道:“師尊實在不必如此,弟子只是——”
秦湛眼中透徹,對他說:“我覺得還是需要些回禮。當年我初到劍閣夜間有些難眠,我師父曾經為我唱過曲子哄我入睡。你來了這麼些天,我倒是從沒有想過這件事,你要聽曲子嗎?”
越鳴硯:“……”
越鳴硯簡直毛骨悚然,他結結巴巴道:“不,不——”
可他話也說不利索,秦湛看了看他,徑自走到了他的床邊,拍了拍窗沿,開口道:“睡吧。”
越鳴硯:“……”
秦湛睜著那雙雪水一般的眼睛盯著他。
越鳴硯:“……”
燕白嘆了口氣,捂住了臉。
最終越鳴硯還是躺下睡了,秦湛坐在他的床頭,為他唱了支歌。這歌是南境的歌,只是詞實在是有些奇怪,像是被逼急了現場胡亂編的。越鳴硯本以為自己鐵定睡不著,可在秦湛輕輕的哼唱中,他不知不覺竟也放鬆了全身,墜進了夢裡。
夢裡他仍活在南境裡,遠方立著一對夫妻的身影笑著朝他招手做別。越鳴硯看不清他們的臉,卻在心裡知道那是自己的父母。
如今他們似是要離去了。
秦湛停下了歌,她看著越鳴硯,問燕白:“唱的很難聽?”
燕白道:“還行啊。”
他低頭一看:“哇……他被你難聽哭啦。”
秦湛嘆了口氣,修為不在有變化,看來重點並非是越鳴硯送了她東西。她懨懨地站了起來,對自己頭一次生了懷疑。
燕白誤會了秦湛的失落,他開口安慰:“小越堅強是好事嘛,你也不要失落。哎,秦湛,你會失落嗎?”
秦湛瞥了他一眼,也不理會。
燕白跟在她的身後,卻是彎著嘴角微微笑了。
閬風的秦劍主要為了徒弟開選劍樓的訊息乘著風,一夕間便吹遍了天下。
她的前一個徒弟有多出名,她為這個徒弟開劍樓的訊息就有多爆炸。
一夕間四境俗世的茶樓裡,爭相談論的都只有這件事。
一名青衣的書生走進了南境的酒樓裡,點了壺上好的雲霧茶,尚且來不及喝上一口,便聽見了周圍止不住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