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皺眉,她道:“你收斂一些,不再肆意妄為,我想有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鳳鳴臉上笑意微頓,他對鳳舞道:“姐姐,你以前可從未說過我肆意妄為。”
鳳舞面色冷肅,她極中肯道:“若你不攻閬風,今日尊上仍在雲水宮內。”
鳳鳴臉上笑意漸消,他同樣冷下了面容。當他與鳳舞一般毫無表情時,這兩人的相貌便尤為相近,近得幾乎要分不出誰才是真正“冷心冷腸”的那一個。
鳳鳴輕聲道:“你這是怪我嗎?”
鳳舞蹙眉。
鳳鳴見鳳舞沒有回答,他心中煩躁逾甚,秦湛在一旁冷眼瞧了,倒是輕笑了一聲。
她的笑聲不輕不重,恰好能讓這對姐弟聽見。
鳳鳴冷眼回頭,秦湛的雙目卻是閉著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先前笑他的模樣。鳳鳴心中煩躁更甚,他用力丟了手中樹枝,砸出的聲音引得秦湛微睜開眼,自然也驚動了屋外的道子。
道子回首,一雙漆黑的眼睛掃向這對姐弟。鳳鳴自知失禮,連忙低下頭來:“……尊上。”
鳳舞抿著唇角,向道子欠身見了一禮。
這對姐弟間的氣氛簡直繃得只差最後一根絲線斷開。
道子看著他們片刻,忽開口道:“鳳舞去尋我缺失之處,鳳鳴留下。”
鳳舞怔住,但她從不會對道子的任何命令有所猶疑,當下便領命去了。臨行前,鳳舞瞧了一眼鳳鳴,見鳳鳴仍在生氣,心中也略感無奈,只得嘆氣先行。
鳳鳴見鳳舞便這般走了,眉頭皺得更緊。
秦湛見狀說了句:“你們姐弟看起來關係可不太好。”
鳳鳴冷笑道:“我聽說綺瀾塵恨你入骨,桃源門口還有塊碑?”
秦湛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倒是瞭解的不少,誰告訴你的,知非否?”
鳳鳴藉著先前秦湛說過的話回她:“我知道也比你想象的要多。”
秦湛笑了一聲,也不問了。
鳳鳴正還欲說什麼,卻被道子一句話給盡數堵在了喉頭。
道子垂眸,聲音平淡,他道:“鳳鳴。”
鳳鳴只得閉嘴。
他欠身行禮退出了屋子,為了不見到秦湛,他寧可去吹崑崙山頂的冷風。
道子倒是未對此多說什麼,他只是走向秦湛,而後將手中採來的東西送給了她。
秦湛看了一眼,那是一捧新鮮的果子。也不知道在崑崙這樣的地方,道子到底是從哪兒找到的這些果子。
秦湛有些猶疑,道子先開了口。
他說:“沒毒。”
秦湛:“……”
話說到這份上,秦湛拿了一顆吃了。果子不僅沒毒,味道也出奇甜。秦湛看了看手中的果子,想了片刻,問道子:“是桃峰的果子?”
道子點頭,順便坐在了旁邊,他將手中的果子連布一起鋪在了地上,往秦湛處推了推。他難得有所感慨,靜靜道:“昔年一場天火燒燬了崑崙桃峰。卻不想數年前後,崑崙不再,反倒是桃峰又重複了生機。”
秦湛原本還在吃果子,聽到這話動作卻頓住了一瞬。
她抬眸看向道子,慢聲道:“天火絕桃峰……這事落在記載上可是桃峰自絕,道子是怎麼知道的?”
道子撥弄果子的手指滯了一瞬,而後他答:“你和我……你和他說過。”
“就在這裡。”
秦湛帶著越鳴硯來崑崙的時候講過多少秦湛自己都不記得。越鳴硯記得不奇怪,但道子記得卻很奇怪。
越鳴硯的記憶與他本來就是在大海里尋粟米,更何況是要從粟米里尋芽尖?
從道子恢復起,他面對眾人總大多是自稱“越鳴硯”,卻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