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的聲音都繃了起來:“越鳴硯!”
越鳴硯自然也知道溫晦厲害,他拔出眠冬,以真正的劍式第二相迎!不求退敵,但求保命!
溫晦神色冰冷,他的劍似光,無論越鳴硯想要從何處防,另一處總有劍來!
眼見溫晦一劍便要刺上他的咽喉,溫晦忽而氣息一滯,這給了越鳴硯機會,也給了秦湛機會!
他不得不退!
原已經要取了越鳴硯性命的鹿鳴劍尖不得不徹而攔燕白並眠冬!
溫晦一退十步,他執劍,陰晴不定地看著越鳴硯。
越鳴硯在秦湛身後,他道:“師尊。”
秦湛喝道:“退後!”
越鳴硯微怔:“師尊?”
秦湛攥緊了手中劍,她說:“你退後,對上溫晦,我無法留手,劍氣橫溢,會傷了你。”
越鳴硯沉默,可這次連燕白都是站在秦湛那兒的,燕白道:“你快進去,山洞有朔夜爵的結界,你在裡面比較安全。”
越鳴硯不動。
秦湛皺眉,她道:“越鳴硯。”
越鳴硯只得拱手一行禮,他低下頭,極輕地回答:“是。”
得了越鳴硯的回答後,秦湛方才再次將注意放在了溫晦的身上。
溫晦倒是半點也不介意方才秦湛做的事,他只是重新握起了劍,問秦湛:“我和你多久沒比試過了。”
秦湛答:“一萬七千零三日。”
溫晦頷首,他對秦湛道:“來。”
北境荒蕪,一眼望去皆是銀裝素裹。故而劍氣橫放,揚起的便是萬千如霧般的幹雪。雪落如沙,沙後劍意卻似暴風烈日,轉眼間便是雪化為氣,沙落為塵。
劍閣三式。
說到底就是攻、守、殺。
攻守殺外還有什麼,昔年的劍閣閣主未曾留下過。
溫晦斂目,他的劍如刀,凝於眼前。
“劍第四,無。”
在秦湛的眼裡,那一柄鹿鳴劍忽然間便在日芒下化為了千把、萬把,溫晦似握著一柄劍,卻又似握著天地之間所有的劍。他的劍意充盈天地,劍氣無處不在,劍隱於萬劍之中,似有還無。
溫晦道:“去。”
秦湛一驚。
她毫無猶疑,左手拔出燕白劍柄,一於身前,一於身後,她分不出哪裡才是溫晦致命一劍,卻又覺得何處都是他的那一柄劍。秦湛退無可退,進無可進,竟被逼在了原處,只能以防來對!
這看在越鳴硯的眼裡,自然是極為著緊的一幕。
劍閣只有三式,可溫晦卻不知因何使出的第四,這第四比起劍,更似劍陣,像是溫晦獨創。他所學甚廣,將劍意融於劍陣之中,似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將劍意融於陣,作劍式而出,這樣的事情從來聞所未聞,總是秦湛乍面此招,也不由一時受困。
朔夜爵不知何時從洞裡出來,他握著個手爐倚在一旁,瞧著溫晦與秦湛之戰,評價道:“看來師與徒,還是師父略勝一籌。”
越鳴硯聽了皺眉,跟著朔夜爵一起出來的小花可不管那麼多。她道:“才不是,劍主才是最強的!”
朔夜爵並不太在意,隨口敷衍:“是嗎?”
小花氣急,卻又尋不到話來賭朔夜爵。越鳴硯看得極為擔心,卻又記著秦湛的吩咐,不敢離開,朔夜爵在一旁看了,倒是笑了聲,問:“你這麼擔心,就這麼看著?她和溫晦膠著,也許你這時衝出去給溫晦一劍,事情就結了。”
越鳴硯淡聲回答:“前輩莫要拿我玩笑了,只怕我一出去,反倒是稱了魔尊的意,正好拿我來逼師尊。”
朔夜爵微微挑眉,他顯然是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越鳴硯還能冷靜理智的分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