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別開眼,冷聲回了句“等著”,便掛了電話,叫道:“江眠。”
季歸鶴搭在手臂上一點一點的手指一頓。
他淡淡掃了眼江眠,再次覺得非常礙眼。
朋友,你耽誤我磕cp了。
江眠毫無所覺,衝沈棠點了點頭,又安慰了阮軻幾句,看了眼手機:“定位到了。”
阮軻和方好問茫然。
江眠臉色冷峻,一改平時耍寶的輕浮模樣,等待了幾分鐘,接了個電話,走到窗邊低聲交談。
沈棠給阮軻遞了個眼神,讓他放心,託著下頷瞅著江眠的背影,越看越不是滋味。
便宜這小子了。
困了就有人送枕頭,那群白痴是白送人頭來幫他在阮軻面前其他好感啊。
季歸鶴一直注意著沈棠,發現他盯著江眠的背影發呆,眉心蹙起。
……沈老師,你的眼光不會那麼差勁吧?
一屋子裡眾人心思各異,阮軻的手心都在冒汗。
江眠接完電話,走回來看了看他,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那雙手乾燥有力,彷彿能抵擋一切風雨,穩重又溫暖,和記憶裡不太一樣。
手的主人低下頭,與他平視,褪去平時的輕浮,多了幾分成熟穩重:“阮軻,看著我。”
阮軻茫然地看著他的眼。
那雙眼太過澄澈乾淨,江眠忍不住又伸手遮住他的眼,虛虛將他環在懷裡,沉聲道:“有我在。別怕。”
阮軻猶猶豫豫,半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持續了多日的努力,終於在炮灰送來一波助力後,將這隻蚌殼撬開了點兒,江眠的笑意深深:“營銷號剛發出長文時,我就讓人去查了,剛剛定位到那幾人的位置了。”
阮軻小聲重複:“定位到了?”
江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嗯……放心,沒幹違法的事。這事放心交給我吧,他們躲在本市,恰好我大伯是本市警察廳副廳長……敢欺負你和歲歲,真是活膩了。”
沈棠本來冷眼看他表演,聽到這句,冷嗤道:“我?被欺負?”
看到阮軻的眼眶微紅,江眠體貼地給他遞了紙巾,隨口順毛:“口誤,我們沈歲歲同志驍勇善戰,沒人能欺負的。”
沈棠:“麻利點滾。”
江眠立刻牽住阮軻的手,捂在手心裡輕輕哈了口氣,給他暖暖:“我知道你不放心,不過歲歲要睡了,我們就不打擾他了,去你的房間詳細說說?”
阮軻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我那邊,有人。”
江眠的笑意更深:“那就去我那兒……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阮軻還在猶豫,就被江眠半強迫半哄地騙走了。
等他們倆走了,方好問才收回視線,乾巴巴地問:“沈哥……江少行嗎?”
沈棠衝他招招手。
方好問樂顛顛地湊過去。
沈棠湊到他耳邊,聲音不大不小:“別問一個男人行不行——他行不行我哪知道?”
方好問:“……”
“大晚上的別瞎跑了。”沈棠揮揮手,“回去睡吧。”
江眠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這回有機會表現,只會更賣力,壓根不用擔心。
方好問暈暈乎乎地被打發走了,屋裡只剩下安靜的吃瓜群眾季某。
怪異的氛圍又瀰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