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歸鶴老實回答:“三個。”
沈棠沉默片刻:“臨媽說,這幾天那老頭身邊有三個生面孔跟著,懷疑是老頭請來的保鏢,想挑個合適的時機,矇頭揍那仨人一頓。”
“……”季歸鶴道,“巧了,我這邊的人也這麼說的。”
沈棠:“……”
季歸鶴:“……”
沈棠尷尬地岔開話題:“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季歸鶴默契地不提那事:“剛結束。”
沈棠躺到軟軟的沙發上,仰頭看著空蕩蕩的家,抱著軟軟的抱枕,蹭了蹭,再開口時有點撒嬌的味道:“今天可以過來嗎?”
難得見他直白撒嬌,季歸鶴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沈棠:“最近頻發噩夢,季先生的護身符時效過了,急缺一枚新的。”
胸口陡然燒起了一股火,直壓向下,季歸鶴趕緊喝了口涼水壓下。
小美人的撩人功力見長,他快有點吃不消了。
季歸鶴做事幹脆徹底,發現一點不對的苗頭,直接託家裡的關係把譚崇查了個底朝天。這些年來譚崇熱衷慈善,美名在外,有時飄飄然了點,就露了馬腳,即使盡力補救,到底不如紮根深穩的沈家,要查也沒那麼難。
洛遙沅和沈棠傾訴完,當天就找了個可靠的人,藉口是譚崇公司裡蒙冤受挫的無辜員工,憤而曝光譚崇不為人知的一面。
一邊曝光著譚崇,一邊繼續楚楚可憐的依附著他。
演技爆表的洛影后沒讓譚崇懷疑,他以為這是錢卉的手筆,本來愜意地置身事外,這下頭皮都炸了,親自動手去收拾錢卉,變成了前夫前妻徹底反目。
錢卉沒精力再潑髒水,坐山觀虎鬥的倒變成了洛遙沅。
網上轟動一片時,沈棠正和季歸鶴窩在一個被窩裡看熱鬧。
外面越來越冷,家裡卻隔絕了一切,溫暖如春,今晚還下了場雨,外頭悽風冷雨,聽著沙沙的雨聲,沈棠整個人幾乎趴在季歸鶴身上了,舒舒服服地眯著眼,昏昏欲睡:“小鳥,洛遙沅的事你是不是猜到了?”
季歸鶴漫不經心地啄吻著他的頸側,淡淡道:“差不多,沒事就好。”
沈棠喃喃道:“錢志文那邊……我總有點心神不寧。”
季歸鶴握握他的手,剛想說話,沈棠的手機忽然響起。
一陣接一陣的鈴聲打破室內的靜謐,頗為格格不入,沈棠沒來由的心慌,蹙著眉將手機拿過來,是個陌生來電。
他和季歸鶴對視一眼,按下了接通。
那邊安靜了會兒,響起個沙啞古怪的聲音:“小棠,好久不見啊。”
沈棠只覺得一股寒意竄到脊背上,皺了皺眉,坐起來低聲道:“錢志文。”
“再幾個月就過年了,你現在風風光光的,我倒是給你們害得好慘啊。”錢志文的聲音比以前蒼老,卻依舊是一派偽裝的慈和,“小棠,伯伯以前和你說過,壞孩子是會受到懲罰的。”
季歸鶴的眼神冷下來,摟著沈棠的肩,無聲地發了條資訊出去。
錢志文說完那番意味不明的話,便掛了電話,隨即跳出幾條簡訊。
沈棠強壓下不安,開啟一看。
是一段影片的截圖。
十四歲的沈棠被人壓在身下,衣衫盡破,眼眶通紅,滿臉淚痕。
伴隨著截圖的,是錢志文的一段話:
當年你們害我進監獄,也算恩怨兩清了,現在用一點影片照片,換幾千萬玩玩兒,應該沒問題吧。
沈棠無心去看那段話,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到那些圖片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腦中嗡的一聲,渾身冰涼起來,像被扔進了冷水潭中,溼冷蔓延上心底。
季歸鶴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