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糖夠不夠?”季歸鶴低低地笑。
洛遙沅更驚了。
活像看著一頭狼抓著屁事不懂的小白兔,小白兔還笑眯眯地衝狼露出小尾巴。
她心裡一半是不可置信,一半是憂心,又懷疑只是自己想多了。
沒來得及分析什麼,攝影師準備完畢,開始拍定妝照。
洛遙沅收回心神,她的角色人設是御姐警花,好久沒碰過這種角色,摸著道具槍樂滋滋的,面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矜持地和攝影師交流了一下,才施施然走到幕布前開始拍攝。
沈棠和她相識多年,瞅一眼就知道她心裡的小九九,抱著手靠在季歸鶴的身上,嗤笑出聲。
季歸鶴側頭看他:“怎麼?”
沈棠道:“人有兩面。”
季歸鶴心想,你兩面都特別甜。
洛遙沅先拍完,隨即是季歸鶴。洛遙沅走到沈棠身邊,蹙了蹙眉,壓低聲音:“歲歲,季歸鶴看你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
沈棠茫然:“哪兒奇怪?”
“就是……”洛遙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向純潔的孩子,描述這個骯髒的世界。
沈歲歲是一代人的童年,更是太多製片人導演編劇大腕兒看著長大的孩子。在大部分人心裡,沈棠還是當初那個奶娃娃。
不知不覺間,許多人已經建立起一種保護心態,不讓沈棠見識太多髒汙。
沈棠想了想,揣測了下週圍人的心理,詫異地問:“你也覺得他想揍我?”
洛遙沅默了默,喉間艱澀。
揍倒是不太像揍。
比較像……想肛你的眼神。
她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拍拍沈棠的肩,含蓄地道:“歲歲,快到秋天了,菊花盛開的日子。注意身邊的壞人,徐哥不在,你要保護好自己。”
沈棠:“?”
洛遙沅憐憫地看著小美人,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她來看著點這朵嬌花吧。
早上舉行了開機儀式,又拍了定妝照,劇組官博神神秘秘的,先當初洛遙沅的定妝照。
帥氣的女警持著槍,彷彿在對著鏡頭扣動扳機。身後一片黑暗,只有她的身側有些許微光。
沒想到神秘的主演表裡頭一個就是洛遙沅,粉絲們歡欣狂舞,更期待剩下兩個主演了。
官博表示晚上八點一起放出來,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下午沈棠在A組,季歸鶴和洛遙沅在B組。
B組的兩位主演互相懷揣著敵意與懷疑,看向對方的目光充滿探視。
程振心裡叫了聲乖乖。
這仨人間的氣氛比想象中還刺激。
A組開拍,沈棠換上了戲服。
白天溫柔耐心地接待病人,款款為病人提供心理治療的心理醫生,到了夜晚,便在胸前插著一束玫瑰,成為了暗夜的死神。
虞楚無疑是病態的,瘋狂到極致,卻也冷靜到極致。
雨夜裡的雨水洗去他身上零星的血跡,他不緊不慢、妥善熟練地處理好一切,身形消失在長街盡頭。
這部劇裡,從一開始,虞楚的形象就是正面的,他溫柔沉穩,幫助新結識的偵探朋友和女警,似乎是正義的夥伴。
偵探懷疑過他,卻被他幾次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
在影片的最後,他才露出了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