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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眼睛都沒有睜開,像只小豬似的哼唧了兩聲。
“靈靈要是困,就讓他去床上睡吧!屋子裡有過堂風,這麼睡容易被凍著,萬一感冒加重了呢?”張明說,“小孩子恢復能力好,說不定等他睡夠了,明天早上起床時已經活蹦亂跳的了。”
張明這話卻是說錯了。沈靈雖然一直吃著感冒藥,感冒的症狀卻並沒有緩解多少,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窩在被子裡。一連這麼過了兩天,雖然沈靈本人總是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沒事沒事的,但張明和沈真都有些著急了,恨不得能立刻瞬移帶他去鎮上的衛生院看看。
沈靈搖頭拒絕了:“我真的沒什麼事情……睡夠了就好了。現在外面那麼冷,路上也沒車,我們得自己走到鎮上去,這一路的冷風吹著,說不定我的病情會更嚴重。我還是繼續吃感冒藥吧。”
沈真把感冒藥遞給沈靈。
沈靈往嘴裡一塞,就著溫水嚥了下去。
沈真用自己的額頭貼著沈靈的額頭,感受了下他的體溫,說:“好在你一直都沒有發燙。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總不能病病懨懨地過年吧?你明天要是還沒好起來,無論如何都得去醫院看看了。”
沈靈不想反駁沈真的話,便含糊地應道:“等到了明天再說吧。”他鑽進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等沈真離開了屋子,沈靈睜開了眼睛。他的手上還緊緊攥著一枚感冒藥。原來他剛剛只是做了一個把藥放進嘴裡的動作,其實他並沒有真的把藥吃下去。或者說,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吃藥。
沈靈的書包就放在床頭櫃上。他從書包裡抽出自己的小手帕,把感冒藥裹進了手帕裡。
這些藥先就這麼藏著吧。等他找到了機會再將它們毀屍滅跡。
大概是真的不想上醫院吧,
大年初二回孃家。
大姑一大清早就帶著大姑父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到了老屋。大姑父穿得有點時髦,雖然這種時髦在沈真看來非常土。表姐和表哥都是性格外向的人,進了門就哄老太太說話,嘴巴別提有多甜了。
大姑看上去不顯山不漏水,但其實家裡經濟條件還算不錯。她和大姑父兩人並沒有像大多數年輕人那樣出去打工,而是選擇了靠山吃山。春天挖草藥,夏天捕小型的獵物,秋天收莊稼,冬天進山燒炭,每年都能攢下不少的錢來。不過,這種生活其實非常辛苦,真算起來其實比打工還要更累一點。
村裡沒什麼娛樂活動,大人都選擇圍著火爐打撲克。所謂的走親戚就是換個地方繼續打撲克。
大姑、大姑父、張明以及張娟巧(大姑的女兒)四人擺起了牌局。他們一邊打牌一邊聊天。沈真這些孩子則坐在一旁看電視。不過,沈真的注意力並不在電視上,他還留心聽著大人們的聊天內容。
“你明天就走?哪有這麼急的?還有那麼多家親戚沒走。”大姑問。
張明無奈地說:“單位裡忙,本來就沒什麼假。我年前是提前走的,年後自然也要提前去上工了。”年前張明因為計劃著要跑一趟嘉城,所以不得不向單位請了幾天的假,年後需要提早去報到。
“這也太趕了……巧兒今年也要去安城找工作,本來還想讓你帶巧兒一起走的。”大姑說。
張明聞言看了張娟巧一眼,問:“巧巧打算去安城了?之前在廠裡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這死丫頭自己想往外面跑,說安城那裡機會多。哎,老弟你幫我看著點啊。巧兒啊,在外頭凡事都要聽你舅舅的,知道不?別和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大姑豪邁地扔出了一副炸彈。
張娟巧隨口應著:“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十八成年了,你還不放心我。”
“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