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環境下,真菌活性極高,傷口容易感染。當然,好事是犯罪者的痕跡也容易保留。所有現場中,屬於一號被告人弗雷德·賈的痕跡一共有7處,屬於二號被告人賀拉斯·季的痕跡一共有……115處。”
法庭眾人:“……”
就連法官的臉都有點癱。
迪恩律師忍不住朝顧晏看了一眼,心說還好我的當事人不是這位。
顧晏卻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資料,毫無波瀾。
岡特再度把控著節奏,等庭上所有人消化完這個數字,才繼續問道:“那些痕跡是什麼樣的,能否形容一下?”
“多數是足跡,另有少量纖維及面板組織,還有一處血跡。”戈洛說:“7號現場留下的最多,可以根據足跡基本還原被告人當時的狀態和行為。”
岡特律師配合地在全息螢幕上放出7號現場足跡還原圖。
戈洛點頭說:“謝謝。這是我們根據現場足跡做出來的被告人行為軌跡。可以看到,被告人幾乎繞遍了7號現場的所有籠子。那種狀態就像……在欣賞觀摩受害者一樣。”
這種帶有主觀猜測的話,辯護律師是可以提出反對的。但是不論是控方律師還是痕檢專家本人,都很熟悉這種規則,所以他們很懂得把握分寸,說完這句立刻收口。
不給人提反對的機會。
迪恩律師臉色有點臭,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因為詢問權到了他手裡。
迪恩目的非常明確,打定主意要把所有問題儘可能推到賀拉斯·季身上。
他對戈洛說:“我的問題不多,只有兩個。”
戈洛點點頭:“你問。”
“你在現場發現的纖維、面板組織以及血跡屬於誰?”
戈洛說:“賀拉斯·季。”
迪恩:“那麼,7號現場那個囂張的令人髮指的足跡復原圖,我是指繞著籠子的那個,屬於誰?”
戈洛說:“賀拉斯·季。”
迪恩挑起眉,點頭說:“我的問題問完了,謝謝。”
說完他便坐下了。
法官看向顧晏:“你可以開始詢問了。”
顧晏翻了一頁資料,而後抬起頭,對戈洛說:“我的問題也不多。”
戈洛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顧晏會這麼說。他都已經準備好迎接一大波問題了。
“關於我的當事人在現場留下的足跡,有時間判斷麼?”
戈洛點頭:“可以確定是案發當天留下的,因為那個時間段裡,7號現場所在的地區正在下雨,留下的痕跡是不一樣的。”
顧晏點了點頭,“可以精確到幾點幾分麼?”
戈洛剛要張口,顧晏又補充了一句:“單純以足跡而言。”
戈洛默默把嘴閉上,想了想說:“可以限定在下雨那段時間裡,精確不到分秒。”
顧晏把痕檢資料投到全息屏上,讓所有人能看見,接著劃出其中一行,說:“痕檢結果顯示,我的當事人留在7號現場的面板組織以及血跡,是因為籠內受害者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突然發起攻擊留下的。我的描述準確麼?”
戈洛點頭:“差不多。”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顧晏的聲音冷淡而理性:“7號現場所留下的痕跡證據,只能證實一件事,那就是受害者已經受到侵害,精神出現損傷後的某一個時刻,我的當事人賀拉斯·季先生身處現場。”
沒等戈洛應答,岡特律師就憋不住起身說道:“還有其他證據證實賀拉斯·季之前就在場。”
顧晏瞥了他一眼,“其他證據另說,不急。我只需要戈洛先生就我剛才這句話給一個回答,是或不是。”
這話就是變相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