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真是太貼心了。“傑森·查理斯道:“不過我們過會兒還要下水,所以暫時用不上。”
趙擇木乾脆開起了玩笑,“我也不用了,我夜盲。”
喬治·曼森哼笑了一聲:“這笑話真是凍死我了。”
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趙擇木喝著冰酒也無辜地聳了聳肩,“剛好給你們降降溫,不過我確實夜盲嘛。”
燕綏之從他們旁邊走過的時候,喬治·曼森端著杯子突然朝他這邊看了一眼,目光帶了一絲探究的意味。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喬治·曼森衝他舉了舉酒杯。
燕綏之也遙遙衝他回舉了一下,“是的,十分鐘前你上岸的時候咱們剛見過。”
其他人鬨然大笑。
喬治·曼森也笑了一下,道:“你真有意思。我是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他乾脆端著杯子走過來,“剛才你背對著海灘和太陽站著的時候,我覺得有一點兒似曾相識。“
燕綏之:“那就很遺憾了,我很少去海灘。”
喬治·曼森聳了聳肩:“算了,不用在意。也只是剛才那一瞬間,我懷疑我眼熟的只是那個場景。現在走近了看你就不覺得了。”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很快走到各自脫下的裝備堆前,重新穿上了潛水裝備。
“脫了再穿比之前艱難多了。“傑森·查理斯抱怨著。
“那是你身上汗太多了吧。”喬治·曼森道,“我覺得還好。”
傑森·查理斯穿上裝備就已經熱出了一頭的汗,蒸得臉色有點發紅。燕綏之吃完一片乳酪餅乾,轉頭看見他的臉色就皺了眉。
他正想喊查理斯一聲,卻見對方已經乾脆一頭扎進了海水裡,一邊往嘴裡塞調節器的咬嘴,一邊往浮在遠處的潛水船游去,看起來狀態似乎又還不錯。
燕綏之皺著眉看著那些人上了船,潛水教練對查理斯說了什麼,順便替他稍微調整了一下裝備,然後相繼下了水。
有教練調整應該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他收回目光,趁著顧晏的躺椅還空著,伸手從旁邊的臺子上拿了一杯冰酒,在這種環境下喝一點兒應該非常愜意。
然而他的手指剛握住杯壁,顧晏的手便從天而降,把那杯冰酒從他手裡拎了出來,擱到了一邊,又順手拿了一塊乳酪餅乾,塞進了燕綏之空空如也的手中。
燕綏之:“……”
他嘴角一抽轉過頭,就見顧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正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涼絲絲地說:“我有責任看著我的實習生不在出差期間酗酒。”
“……”
兩人對峙間,喬的聲音隨著水聲傳了過來。
“你怎麼也開始管人了?”
燕綏之和顧晏循聲望去,就間喬大少爺將手裡脫下的部分裝備丟在軟沙上,一邊往岸邊走一邊抬手朝後擼了一下溼漉漉的短髮。
他彎腰晃了晃頭,甩掉了頭髮上的水珠,不遠不近地衝顧晏道:“你以前不是從來不管別人的事麼,怎麼轉性了?一上岸就聽見你不讓實習生喝酒。”
顧晏根本沒搭理他,只是抬手朝柯謹的方向指了指。
喬大少爺順著手指看過去。
其實柯謹什麼也沒做,連聲音都沒有,只是看著這個方向,喬就跟被扔出去的飛盤一樣大步跑了過去,把問顧晏的話完全拋到了腦後。
顧大律師不戰而屈人之兵,輕描淡寫把自己摘出去了。
岸上一片和諧的時候,海里有一個人正在驚慌掙扎。
傑森·查理斯原本覺得自己這次下水不會有問題,誰知潛到深處,身上的壓力就越來越大,胸口越來越悶,緊得他肢體不調甚至難以順暢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