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默然兩秒,沉聲道:“他是一個非常理性成熟的人,你說的這種隱瞞對他而言可能不是什麼保護,而是譏諷。”
林原:“……”
實驗艙被開啟,那些大大小小的金屬貼片和細針從燕綏之身上取下。
林原一五一十地把基因情況告訴了他,順嘴又添了一句:“本來不打算直接告訴你,最好等我分析出了結果再說,免得憂心多想。”
燕綏之掀開眼罩,懶懶地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可瞞的,嘲諷我?”
“……”
林原哭笑不得地舉起手:“好好好,我這不是哄病人哄習慣了嘛!你們是師生你們有默契,當我沒說。那我去調配藥劑——”
“唉等等。”燕綏之又說,“其實這一步也可以省了,這點痛忍忍就過去了,蚊子親一口也就這程度。”
這就是胡說八道了,神他媽蚊子親一口。
林醫生沒忍住:“……我建議你看看顯示屏冷靜一下,橙紅色代表什麼知道嗎,掰斷骨頭跟這一個等級,更何況你這還是連綿不絕的。你家蚊子親一口能斷一身骨頭?”
燕綏之揉摁著太陽穴:“沒那麼誇張,儀器是不是錯了?”
林醫生轉頭看顧晏,“理性,成熟。”
顧晏:“……”
林醫生:“你這老師是不是有點過分?”
顧晏癱著臉,二話不說抽了林原手裡那兩頁就用手指簽了字。
林原收了檔案,馬不停蹄地配藥。
實驗室裡常年備著各種藥劑,免得再走醫院的取藥流程。
沒過片刻,他就取了支無菌針,從裝置裡抽了細細半管藥劑。
“頭往右轉一點。”林原站在燕綏之旁邊,晃了晃針筒,“這個需要紮在耳根這邊。”
“就這麼簡單?”顧晏依然有些不放心。
林原點點頭,控制著力道將針頭推進去,“這不是幾十年前了,用不著事事靠手術。你放心,就是簡單才穩妥。”
藥劑注射完又等了兩分鐘,林原讓燕綏之重新坐進實驗艙,連好貼片。
這一次的檢測結果依然出得很快,林原指著第一頁的影象對顧晏說,“看,開始起效了,那個片段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這要是一般的檢測儀,根本看不出還有這麼個片段。”
“但是疼痛等級只降了半級。”顧晏皺起眉。
橙紅色的提示正在往黃色過渡,還得經過兩個大等級,才能回到代表“無生理不適”的藍色。
“正在減緩,還需要一點時間。”林原寬慰道,“我保證,他睡上一晚就一點都不痛了。”
燕綏之從實驗艙內出來,搭著顧晏的肩,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林原交代注意事項。
林原交代完,又回到了分析儀旁,看了看程序道,“其實……如果還能找到類似的片段就更好了,兩個以上的物件一起分析,結果能更準確一點。”
“可能性很小。”燕綏之說。
林原一臉遺憾。
那個基因片段的分析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有結果的,光是儀器跑資料也得一兩天。
於是兩人沒多耽擱,離開了實驗室。
返程的時候,顧晏乾脆開了完全的自動駕駛,拉著燕綏之去了後座,把整個後車廂調成舒適模式。
他靠坐在後座改裝而成的沙發床上,讓燕綏之靠著,勁瘦的手指以恰到好處的力道揉著燕綏之的太陽穴。
“看不出來,我們顧律師還會按摩。”燕綏之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全然放鬆地枕在他腿上,
“原本不會。”顧晏垂著目光,看著對方蒼白的臉慢慢有了一點兒血色,淡淡地說:“碰到你了,只能無師自通。”
遵林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