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少爺話到舌尖打了個禿嚕,“我……其實我從剛才到現在都很懵,腦子有點木,問題挺多的,都能問麼?”
“你問,我聽聽看。”燕綏之笑了笑。
他下意識想問燕綏之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實習生的模樣,但他轉而又想起之前顧晏讓他幫的忙——找一個話少嘴緊的專家,幫忙安排一次基因檢測。
現在看來,給誰安排的,不言而喻。
他還想問,既然沒死,為什麼不恢復身份,還要做基因修正?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同樣很明顯。
誰會放棄一個有名望、有地位、生活優渥的身份,轉而去做一個毛頭小子實習生?
喬一句都沒問呢,先自己想通了大半,也差不多能明白燕綏之現在的處境。
他嘴唇張張合合好幾回,最終問道:“院長你……這個狀況還有誰知道?”
這問題問出來,就說明他已經猜了大半了。
燕綏之笑了:“這不挺聰明麼。”
他跟顧晏兩人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喬倒是有點受寵若驚,“所以……實際上你主動告知的就只有我跟顧?連勞拉他們都還不知道,卻告訴我了?”
顧晏無聲地看著他:“……”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知道是沾你的光,託你的福。”喬說衝顧晏說。
事實上這話也確實不假。
雖然在他眼裡,院長是個什麼事都不當事的人,但並不好親近。當年在學校裡,他們就從不曾聽燕綏之提過私事,可見不是容易漏話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他一句話就試出身份來呢?
無非是他跟顧晏一起的時候不設防備,非常放鬆。
又或者,他並不介意讓喬知道這件事情。
但喬在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他對於燕綏之來說,唯一的特別之處可能就是“顧晏最好的朋友”。
一切待遇大概都基於這一點。
可這並不妨礙喬大少爺感動,他本來就是“你對我釋放善意,我就加倍砸給你”的人,更何況這都不止是善意,還有難能可貴的信任。
於是,喬少爺當即舉著手指開始表忠心:“好了,不開玩笑,放心,我最討厭辜負人。這事兒到我嘴裡就是終點了,未經同意一個字也不會透露出去,關係再親近的都不行。亂說一個字,我就把舌頭切了給你們下酒。”
燕綏之溫和地婉拒了,“那倒不必,自己留著下吧。。”
喬:“……”
他不太想再討論舌頭給誰下酒的問題,乾脆換了個話題,“對了,之前你們說要問我什麼來著?就是我跟尤妮斯快要講完通訊的時候。”
顧晏問:“我們在你螢幕的照片上看到,埃韋思先生的書桌上有個裝飾擺件?”
喬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問題:“好幾個呢,你們說哪個?”
他乾脆調出那張暴跳如雷的老父親,把書桌桌面放大,豎著螢幕送到燕綏之和顧晏面前,“這一排不都是擺件麼?”
燕綏之指了指那個“草花”,“這個。”
喬“哦——”了一聲,“據說是別人送給他的,有點年代了,進家門比我還早,保不齊我得叫它一聲哥。”
“為什麼送這個?埃韋思先生愛玩撲克?”
“哪兒啊!他玩起撲克來就是給全桌送錢的,愛個屁。”喬說,“這東西是別人送來拍馬屁的。”
“送草花拍馬屁?這個角度是不是太新穎了?”
“不是,這個其實有含義的。”喬解釋說,“我聽我姐姐說,很早之前……具體是四十多年前還是五十多年前我也弄不清了,尤妮斯女士不把我當人,每回講故事時間之類的細節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