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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被拉開,開門的是個瘦成一根麻稈的中年男人。
他在看見衛東言殺氣騰騰眼神的瞬間彎下腰,像只蝦米一樣討好地問:“先生您找誰?”
衛東言哼了一聲,淡淡地說:“芳姐呢?我找芳姐!你去把她叫出來!就說別以為她躲了九年就能躲開我大隻官的債!”
那人愣了一下:“您找誰?”
側頭過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芳姐啊!這是她家,你以為我不知道?!”衛東言立即翻臉,手一伸,握住那人脖子上的衣領,直接把他拎起來掛在門上。
那人掙扎著,臉上漲的通紅,結結巴巴地說:“芳姐……芳姐早就不在了……您難道不知道嗎?!”
衛東言聞言手一鬆,那人順著大門滑了下來。
那人捂著自己的脖子,拼命咳嗽了兩聲,又喘了口氣,才說:“大哥,您別嚇唬寧好伐?!芳姐九年前就車禍死了,還一屍兩命呢……她如果欠了您的債,那只有下輩子再還了!”
蘭亭暄本來跟在後面默不作聲,這時也有點著急了,走上前冷聲問道:“你說死了就死了?證據呢!就算她死了,她還有房產呢!你繼承了她的房產,那債就該你還!”
衛東言剛才太驚訝,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蘭亭暄給查缺補漏了。
他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拎著那麻稈一樣的男人進屋去了。
蘭亭暄也快步跟進去,順手關上了門。
倆個狠人
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甚至有些簡陋。
進門的地方是一間客廳,南方也叫堂屋。
只擺著一張古舊的八仙桌和幾把漆成桐油色的木椅子。
牆角有個電晶體二十吋電視機,擺在一個桌子上,特別大,上個世紀很流行,現在很吸引眼球。
蘭亭暄都忙裡偷閒,瞥了好幾眼。
衛東言卻目不斜視,把那麻稈一樣的男人扔到地上,惡聲惡氣地說:“芳姐真的死了?!不會是死遁逃債吧?!”
“大哥!大哥!真的死了!我沒撒謊!”那男人嚇得都快哭了,都沒說方言了,說起了不標準的普通話,“我是房東,這房子也不是她的,是她租我的。我沒繼承她任何東西!她死了,這房子租不出去,我就自己住了……大哥!我沒撒謊!我有房產證!”
衛東言瞪著他,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蘭亭暄走上前來,半蹲在他面前,掃視著他的面容,冰冷至極地問:“你的身份證呢?”
房東:“……”
他愣了一下,才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錢包,把裡面的身份證給蘭亭暄看。
原來這個男人叫賈才寧,身份證上的地址,就是他們現在待的這個房子。
“房產證呢?”蘭亭暄不死心,繼續追問。
“在在在……在裡屋,我我我……我去拿……”賈才寧簡直是手腳並用,爬著離開堂屋。
蘭亭暄擔心他鬧么蛾子,跟著他走進去。
賈才寧確實打著進屋找幫手的主意。
不過當他剛偷偷摸摸拿起手機,就被蘭亭暄從後一個猛踹,把手機準確地從他手中踢開。
“啊——!”賈才寧殺豬般一聲喊,捂著被蘭亭暄踢過的手腕,疼得快要斷氣了。
“你再試一下,你的手腕就不是疼,而是粉碎性骨折——壯士斷腕了。”蘭亭暄威脅道。
賈才寧見這倆人中,連女人的身手都這麼厲害,不敢再打鬼主意,從一個藤皮箱子裡找出一沓房產證,把其中一個拿出來,給蘭亭暄看。
蘭亭暄拿出衛東言給她的特製手機拍了照,冷冰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