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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臺離開後,顧時行才道:“你與我來,我再與你細說。”
說著便步上屋簷之下,行了幾步後入了一間屋子,蘇蘊也隨著他進去了。
屋中有茶桌,蘇蘊也就在茶桌旁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顧時行走到屏風後邊,褪去衣衫,用溫水擦身。
蘇蘊透過屏紗望到那不著一物的男體,微赧得有一瞬的口乾舌燥,便把杯中茶水飲盡。
也沒有再往屏風那邊望去,而望向別處,催促:“你快說呀。”
顧時行也沒有隱瞞,邊擦著身子,邊漫不經心地與她說:“昨晚打陳明閬的人,是我故意引去的。”
蘇蘊詫異:“還真與你有關?!”
顧時行淺淡一笑,緩聲道:“不出意外,半個時辰內會有客到。”
蘇蘊琢磨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你說的客人,可是昨晚打了陳明閬的人?”
“不錯。”
“是誰?”
顧時行面色逐漸寡淡,輕緩開口:“韶州定淮王。”
屏風之外的蘇蘊露出驚愕之色。
驚愕半晌後,蘇蘊問:“所以昨夜動手的人是定淮王的人?”
顧時行這時繫著裡衣直袍走了出來,看著她,應:“不錯,正是定淮王。”
他走到了她身旁,也坐了下來。
蘇蘊翻了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顧時行飲了茶水後,才與她細說了他昨晚的計劃。
蘇蘊也捋順了。
先前顧時行從梁邕那處套過話,知曉深思陳明閬與他提起的她,但顧時行說這事另有用處,所以沒有把陳明閬給牽扯出來。
——原來用處在這呢。
顧時行繼而道:“陳明閬的那些酒肉朋友早被我收買,昨夜趁著陳明閬酩酊大醉之際,收到了暗衛的指示,便套話話他為何要和梁邕走得近,他道了聲是他姐夫吩咐的,再往下問目的的時候,他倒是留了心眼,什麼都不願意再說了。”
說到這,顧時行唇角略一勾:“不過那一句‘是姐夫吩咐的’也夠了。”
“昨夜暗衛潛伏在春風樓,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收入眼底,包括陳明閬被打得受不了,招了供,承認是他故意引導梁邕看上你的事情。”
蘇蘊思索了片刻:“難怪昨夜你遲遲未回房。”
顧時行什麼時候回房的,她也不知道,原本還以為昨晚會被折騰,但他久久未回房,她也就歇下了。
聽到蘇蘊的話,顧時行目光幽深的望著她,意味深長地道:“昨日未盡,今夜我會補回來。”
蘇蘊回以溫柔一笑:“不是我不應,而是……”話到最後,蘇蘊聲音越發溫柔:“我來月事了。”
……
肉眼可見,顧時行臉色變了,眉頭輕蹙。提起茶壺,再倒了一杯涼茶,然後一飲而盡。
緩了一會後,顧時行看向她,眸色深邃:“那我等著。”
每一個字都咬得有些重。
蘇蘊的笑意有些許的僵硬。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
蘇蘊轉移了話題,道:“那定淮王來侯府做什麼?”
顧時行放下杯盞,微抬下顎,道:“應是道歉吧。”
說到這,繼而道:“如今禍水東引,大皇子恐自顧不暇,這時陳側妃再胡攪蠻纏,定會讓他煩躁。”
話語稍停,看向蘇蘊:“你也可趁此機會做你想做的了。”
蘇蘊詫異地問他:“你知我想做什麼?”
顧時行淺淺一哂:“我主外,你主內。讓其內宅亂起來,他心緒自然也跟著浮躁,再有外在的因素讓其頭疼不已,屆時處處是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