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不管是那墨髮還是那一身衣裳,都是一絲不苟,嚴謹細緻到了極致。
與他結為夫妻數年,她不瞭解他,只知他性子嚴謹,話少,不喜旁人碰他的東西。
蘇蘊把熱氣氤氳的湯放到了榻上的小茶几行,輕聲喚了一聲“夫君。”停頓了片刻,道:“母親遣人給夫君送來的養神湯。”
約莫是顧及到兒子的尊嚴,顧母便吩咐只說養神湯,不能說是給男人補脾腎的。
顧時行“嗯”了一聲,連眼都未曾抬起:“放這,我一會再喝。”
蘇蘊把湯放到了竹榻上的茶几上,而後轉身回到桌前坐下,繼續對著侯府的賬冊。
夫妻二人各做各的,沒有任何的交集,就好似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
過了半晌之後,顧時行看了眼那已無什麼熱氣的湯藥,心知母親送來的是什麼湯,卻還是放下書卷,端起溫湯,慢條斯理的飲盡了一碗湯。
似夢非夢 重來
夜色漸深,蘇蘊把賬冊合了起來,拿著賬冊起身,走到了她的櫃子前,放入了櫃中。
房中兩個櫃子,一個是顧時行的,一個是她的。他們雖是夫妻,但在房中,什麼都分得極為清楚,他的是他的,她的是她的,涇渭分明。
便是晚上就寢時,一人一面被衾,而且半丈多寬的拔步床都是一人一半,互相不逾越。
他們夫妻間的房事也是少之又少。只有主母他們催子嗣催得緊的時候,他們才會偶爾有一次。
她並不喜歡做這種事情,每次都是咬著唇才能避免讓自己痛喊出聲。
她覺得顧時行是看得出來她對此事不喜,故而他也不熱衷,每次都是匆匆地結束了,但也不能說是結束,因顧時行並未發洩。
其實她不大懂這種事。
以前因她嫁入侯府的原因,所以讓主母厭惡,把小娘送走,故而無人與她說夫妻之事。
哪怕她與顧時行在婚前就已經有過夫妻之實,可她那會渾渾噩噩的,只記得疼,記得他撥出熱息,記得她的求饒。
可再多的她都不記得了。
後來顧時行的二妹妹出嫁的時候,婆母喚了她過去。婆母塞給兩本冊子,然後悄悄地與她說,兒子清冷,便讓她這個做兒媳的主動些。
兩本冊子,一本圖冊,一本香豔話本。
蘇蘊不明白那般端莊的婆母為什麼會有這些香豔本子,更不明白冊子和本子上的形容。
這事哪裡舒爽了?
分明就折磨得很。
看了一半的話本後,蘇蘊依舊心如止水,興致乏乏地把兩本冊子放進了櫃子中,再也沒有拿出來看過。
蘇蘊把賬冊放到書櫃中,轉身看了眼依舊在看書的顧時行。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話,關上了櫃子後轉身朝裡間走去。
繞過屏風,把身上的外衫脫下,掛到了架子上。蘇蘊上了床,躺到了最裡邊,緊緊了靠著拔步床裡側的雕花攔圍,拉上軟衾把自己蓋得嚴實。
如此,好像就能把自己把所有的冷漠隔絕開來。
蘇蘊閉著雙目,但並未睡著。
他們夫妻二人雖然成親三年,也冷漠了三年,可卻沒有分房睡。
一則這侯府的規矩,二則顧時行也注重他自己的規矩。
已是夫妻,自然沒有分房睡的道理,哪怕他們二人不恩愛,一個月裡邊只有寥寥幾句話。
兩刻過去之後,蘇蘊聽到了書卷闔起,片刻後是櫃子被開啟的細微聲響。
而顧時行走路的聲音她完全聽不見,他走路似無聲無息一般,直到脫衣服的細碎聲音傳來,她才知曉他已經站在床外了。
不一會,床板微動,身旁更是有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