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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到了慈元宮外。
到殿外,等宮女進去通傳出來後,蘇蘊才跟在顧夫人的身後一同進了殿中。
正殿之中,上首坐了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
蘇蘊沒有抬頭,但也是知道皇后的長相和性子,眉眼溫和,大氣端莊。
顧夫人為皇后親妹,只需站立行禮,而蘇蘊身份低,所以得跪了下來,行了稽首禮。
皇后目光落在殿中的蘇蘊身上,語氣不冷不熱的道了聲:“平身。”
蘇蘊站了起來,端站著,微微垂著眼眸。落入皇后眼中,蘇家女姿態從容,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小家子氣。
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問:“你可知時行與蘇家嫡子為何對定淮王世子出手?”
顧夫人點頭:“進宮前聽蘇六姑娘說了。”說到這,她有些擔憂:“娘娘,陛下是什麼意思?”
皇后語氣溫和:“陛下已讓人徹查了,若那些假扮悍匪的人真是那定淮王世子的人,時行肯定不會有事。”
這事也容易查,五百精兵在黃土坡外,只要調查的時候少了一百人,便也就印證了七八分。再有那五百精兵的個人資訊,皇帝早暗中讓人查得一清二楚了。
只要那些人說出自己姓甚名誰,從軍幾年,家鄉何在,只要一對照資訊就能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了。資訊對上後,也就證據確鑿了。
顧夫人才微微鬆了半口氣,又聽皇后說:“我這回讓你進宮,不是說這件事的,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顧夫人迷茫地看著自己的長姐,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難道不是時行的事情麼,怎還有其他事情?
皇后轉頭看向了她身後的蘇蘊。
蘇蘊感覺到了來自皇后的威壓。
皇后緩聲道:“方才在殿中,陛下問了時行,問他在懷疑是定淮王世子攔截的馬車,可為何沒有的說出愛慕她的話,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有勾引過他,而她也只是他用來避責的藉口。
想到這,蘇蘊心頭多了一絲鬆快,今後就算再嫁他,也不會有那麼多質疑是她勾引顧時行的話了。
可轉念一想,他就算說出來了,皇后和顧夫人能讓他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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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只想了一息就覺得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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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夫人和皇后的目光之下,蘇蘊驀地跪伏到了地上,聲音略急:“民女惶恐,不敢肖想世子!”
蘇蘊就著皇后娘娘方才說的話來揣測,思緒也轉得很快。
皇后娘娘的話中,顧時行只承認是他心悅她,可因身份不配,才一直沒告訴任何人,所以她也要當做不知道,要在顧夫人和皇后娘娘這裡演一齣戲。
既然已經應下他再次成親的事情,再加上她也是有所求才會應下,所以她怎能當甩手掌櫃,置身事外,只讓他一人應付?
雖然也不見得顧夫人和皇后會因他在殿前一番話而應下他們二人的婚事,但她還是會配合著他演這麼一齣戲。
皇后神色淡淡地看了蘇蘊一眼,再看向顧夫人,問:“你怎麼想的?”
顧夫人看著跪伏在地的蘇家六姑娘,心頭亂糟糟的。嫁入侯府二十來年,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的難受過。
她該怎麼說?
難道要她話中帶話的告訴這蘇六,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做不了侯府世子娘子的?
可現在兒子主動說心悅蘇六,意思就是他要娶蘇六。這次要是不成,他往後拿著這來當藉口拒絕成家,拖個三年五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兒子現在在偏路上越走越歪,若是不及時拽回來,前邊就是萬丈深淵了,只怕過了個三年五載後,再也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