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的場合裡喝的醉醺醺,哪怕摔倒在路邊狼狽不堪卻還是能口齒清晰地只念一個人的名字。
我接到電話去撿過靳談幾回,後來阿免看他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等他第二天醒完酒拽著他的衣領揍上一拳,生氣地揚言要搞絕交那套,還說既然有人想要離開,那就應該忘記。
把她忘記。
我們誰也不知道周棠突然遠走他鄉的原因,不知道她和靳談之間怎麼會走到這樣不能收場的尷尬局面。
某次酒後,靳談實在撐不住借了我的手機號給周棠打電話。
五秒鐘,那次的通話時間是五秒鐘,他和對面說完一句話就結束通話了。
“周棠,是我的錯。”
在人生有限的時間裡,總有些所謂&039;命運&039;帶給各自的玩笑。可靜下來時,揣度著又理解那其實是目前給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煙霧繚繞,尼古丁的氣息混雜著沉寂的氛圍,暗紅的煙火點在時間的推移中差不多要燙上我的指尖,我終於回過神。
我,梁敬免,靳談。
遲芋和蔣淮則,還有那個暫時杳無音信的周棠。
原來我們都已經邁入了人生新的階段,我們都不再是十七歲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掐滅煙升起車窗,阿免在旁邊把礦泉水拋給後座的靳談,我聽到他試探性地說了一句:“遲芋懷孕了。”
我望了眼後視鏡,又看看他,點頭回了句:“我知道,四個半月了,她說這次回來要住上很長一段時間。”
很難解釋為什麼我會對遲芋一見鍾情,但如今,早就不需要一個理由了。
我對她的感情在我見到她過得很好的時候就會被埋進心底,塵封。
大學畢業後我作為傑出校友回過一次附中,教學樓重新刷過一遍漆,過去的影子再難捕捉,直到講座結束後我在走廊裡聽到幾個女生談論著我的名字。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關於我愛而不得的故事已經一年又一年傳下去,渲染的程度著實誇張,說是面目全非也不為過。
事件之傳奇。
但關於她,我仍是懷念的。
又到新年,張執還是孑然一身。
附中八卦的角落裡傳出過一句完完全全正確的話——世界上有許多個附中,但只有一個張執。
每年春節當天晚上,他都會準時準點地收到遲芋發給他的微信訊息,內容沒怎麼變過,主旨意在祝福。
“新年快樂,張執!”
“張執,看窗外菸花,歲歲長安。”
“一年又一年,記得吃餃子哦,張執!”
“……”
“張執,今年也是,你也要幸福。”
陵和的籃球場又要翻修了。
28歲的張執,你今年還在為一個人執著嗎?
——微博清爾柒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