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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城的位置距離陵和市區,大約要四十分鐘的車程,雨滴在車窗上流淌出斑駁的水痕,司機大叔慈眉善目,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天氣抱怨著當下生意難做。
“你們要去鶴城?到哪裡去?”司機看著後視鏡問了幾句。
遲芋還在拿紙巾擦褲腿上面濺到的泥,也沒抬頭,就回他,“我們去小橙花巷。”
然後,又把手中已經髒掉的紙當垃圾塞進蔣淮則的外套口袋裡,他看到了,但沒說什麼。
“叔叔,你也是小橙花巷的?我聽你的口音有點鶴城的意思?”遲芋小時候眼睛裡就帶著股機靈勁兒,現在正俯身趴在椅背上往前看,表情著實讓人心生歡喜。
蔣淮則側眸看過去,她好像一隻能說會道的小狗,時不時撒嬌賣萌。
司機低笑了聲,語氣帶著和中年男人不太搭的嬌羞,“我不是,我老婆以前住在那裡,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口音也算是自然而然吧。”
晚上六點半,計程車亮著燈,三人一車停在路口。
蔣淮則彎腰把零錢遞過去,遲芋站在他身邊努力撐著傘,為了不讓雨淋溼,她甚至踮起了腳。
“正好三十二,你數數。”
“不用了,我看你們都是學生,這年頭佔小便宜的可不多。”
司機在車窗升起之前,多看了一眼蔣淮則,轉頭對著遲芋說,“小姑娘,我看啊,你身邊這個小夥子長得真俊。”
尾氣在雨中縹緲成霧,路燈散出光照到透明的傘面上,眼前有些朦朧。
遲芋當真把這話聽進去,仰著脖子仔細打量起蔣淮則的臉。
也就。還行吧。
領口敞著,露出溝壑分明的鎖骨,頸間凸起的喉結,再往上是瘦削的下巴,還有一頭利落烏黑的短髮,
有什麼區別嗎?他有的別人也都有啊。
蔣淮則就著這個姿勢,拉過遲芋的後脖子,低頭,溼熱的唇瓣貼合,男性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吻得又重又狠,但他沒伸舌頭進去攪弄。
分開時,蔣淮則的嘴唇已經有了紅潤的底色,遲芋的唾液沾溼了那兩瓣,路燈下,逆著不遠處的光還在亮晶晶地閃爍。
遲芋酥麻的腿要站不穩,手裡的傘開始偏移方向,雨水滴在他的髮梢和肩背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蔣淮則低笑著鬆開她,胸口起伏。
他語氣問得認真且沒臉沒皮,“這麼看我,不就是要親我嗎?”
暈暈乎乎中,遲芋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又瘋狂搖頭。
這張臉上,除了嘴巴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其餘的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她心想。
遲芋一直想問蔣淮則,今晚為什麼要回來?
但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開口只能說,“我餓了,晚飯吃什麼?”
蔣淮則眼眸微深,眼皮上下掃著,順勢接過她手中的傘,攬過她的肩頭又勾起唇角,“待會就吃飯。”
從小橙花巷的路口往裡面走幾步,就能看到泛著紅光、綠光的廣告牌,這裡有一處公園是古文化遺產,坐落在南面,儲存尚完好。
本應該早早被時代洪流沖刷,再裹挾著發展與進步,從而淘汰掉的小巷,因為後發現的遺蹟就沒能等來它的翻新,從此成為了人們會駐足觀賞的歷史信物。
小橙花巷裡以前住過不少人,老人小孩,總來來去去的,如今該走的都走了,只有它似乎還停留在過去十年的模樣。
地面井蓋的周圍坑坑窪窪,現下已經積了一灘水,光影倒映且交錯,老式電線杆看起來雜亂又莫名的有秩序,廣告牌的彩光也逐漸虛焦。
遲芋不喜歡鶴城,也不想記得小橙花巷,更可以說是討厭。
她皺著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