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宋家的三郎君來了, 沈母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滿臉堆笑,“這不是沈家三哥兒嗎?”
“嗯。”宋梁成不搭理她的諂媚, 冷冷的應了一聲便繞開二人走到若禾的身邊。
伸手將她撥到自己身後, 明示了自己是來護人的。沈母看了這情形,嘴角抽搐,假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護在她的身前, 就像一道高高的屏障將她與面前的兩個“惡人”清晰的隔離開,若禾不自覺的就攥住了他的一小塊兒衣袖,滿滿的安全感,若不是此刻還有外人在場,她可能會忍不住抱緊宋梁成的胳膊。
宋梁成上下打量沈母,臉色紅潤,不知是剛才罵人時吼地臉紅脖子粗,還是因為被他抓了個現形而羞愧難當。
再看一邊的沈節,他上朝時也曾在宮裡見過,一個做文書編撰的小官,自己都沒正眼瞧過他。
母子兩人一無爵位誥命二無高官厚祿,就這還敢在宋家撒野。
忽略掉不扛事的沈節,宋梁成詢問沈母:“不知發生了何事,值得沈伯母對一個小女子大打出手。”
“這……”
沈母陪笑,問心無愧一般解釋道:“我從花園那邊過來,看見這丫鬟對著吾兒勾勾搭搭,行為不檢,這才上手管教一番,讓她懂懂規矩……”
無論是表情還是話語,都在汙衊若禾,宋梁成皺起了眉頭。
無心聽完她的廢話,硬生打斷,強勢道:“她是我院裡的丫鬟,不懂規矩也是我願意嬌慣著,什麼時候輪到沈伯母來替我管教?”
說罷,又對著沈節諷刺道,“沈公子整日與文書為伴,本該修成個芝蘭玉樹,怎得在外還要躲在伯母身後。我的丫鬟是對是錯你應當最清楚,現下不出來解釋,豈不跟縮頭烏龜一樣。莫不要枉讀了聖賢書。”
宋梁成的官品大出沈節好幾級,在他面前沈節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張著耳朵聽他諷刺自己,沈節也學著母親低頭陪笑,全然不敢應聲,更不敢將實情抖出,生怕這條命送在宋梁成手上。
訓斥過母子兩人,宋梁成側過頭,問若禾:“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了若禾說話的時候,她卻要再三小心。
這不是簡單的說出真相,若是她說了沈節同她的事,豈不是要惹宋梁成生氣,壞了沈節的名聲事小,若是因為這事讓沈氏母子記恨宋梁成,豈不是又給他樹了敵人。
原本就因為宋梁成的為人冰冷,少有能說得上話的,就算是表面裝的一團和氣也好,不能撕破臉。
宋梁成是朝中新銳,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還得珍惜羽毛。
思慮這許多,若禾開口道:“我與沈公子在此只是偶然遇上了,並未逾矩,應當是沈大娘子誤會了。”
這話倒叫沈母吃驚,本以為小丫鬟有了主子撐場會反咬,沒想到她方才的事隻字不提。
“原來如此,是我老眼昏花誤會了。”沈母連連幫腔,只想趕緊離開。
聽完若禾的話,沈節慢慢抬起了頭,心想這個女子在這種時候還要為他的名聲著想,實在賢良,莫不是也對他……想到這裡,他看向若禾的眼神更是多了幾般柔情。
宋梁成對若禾說的話有幾分懷疑,只是看到沈節那不老實的眼睛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攥緊了拳頭,直想把他的眼睛摳下來。
既然若禾都不追究,宋梁成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得讓沈氏母子離開。
只是他們走了,若禾卻走不得。
宋梁成大力將人拉進一旁的庫房中,因為今日客人送禮需要清點後入庫,一間空庫房早上便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