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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陽到達壽湄山下的時候,蕭衍派出去的人也到了盤龍寨。
壽湄山若論天險,比不上盤龍寨,原來只有二三十人的小股土匪盤踞,富學林兵敗之後,便佔據了此山,將原來的山匪納入旗下,如今也做了個山大王。
聽得山下被圍,且人馬不下於他,探聽訊息的山匪隱在山間草木裡,見領軍的正是上次大敗富學林的衛初陽,頓時嚇的肝都顫了,立刻往山上報訊。
前腳剛有人撒丫子跑上山去報信,後腳衛初陽就將一張拜帖綁在弓箭上射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的樹杆上。
——她做山匪也算是做出了經驗,在山下埋伏打探訊息,哪裡好藏身哪裡不好藏身,都已經摸的熟透。
差點被她一箭射中的軍士小心撥下箭來,連同上面的拜帖一起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山上去。
富學林最近鬚髮都白了大半,面色蒼老了許多,再不是長安城中那養尊處優的將軍了。他身上長衫都許久未換了,整個人都快要餿了,鬍子拉茬,看到衛初陽的拜帖冷笑:“沒想到這姓衛的丫頭比她爹的膽子還大,就是不知道她的腦袋是不是跟她老子的腦袋更硬些呢?”
差點將他一槍刺死,竟然還敢來拜山。
他傳令手下士兵:“傳話下去,讓衛家丫頭一人騎馬上山,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許帶!”他倒是想看看這丫頭的膽子有多大。
那兵士又一路小跑著從山上下來了,這次不再往隱蔽處藏了,大大方方站了出來,吼了一嗓子:“我家富大當家說了,衛小姐若是非要見他一面,有膽子就一個人上山。”
衛初陽早料到會有此舉,來的路上就與手下人商量過了,一夾馬腹就越眾而出,朝著那兵士抱拳:“容兄弟領個路。”
那傳話的兵士原本以為這般苛刻的條件,等同於送死,衛初陽一定會退縮,沒膽子上山的。沒想到這女子面上帶著淺淺笑意,從容瀟灑的請他頭前帶路,頓時結巴了:“你……你……”
衛初陽“撲哧”一樂:“這位小兄弟莫非忘了上山的路?”
林中頓時響起幾聲輕微的笑意,那傳話的兵士紅著臉道:“衛小姐請跟我來。”心中嘀咕:這一位要麼是傻大膽,要麼腦子有病,難道真不怕死?
他一路好幾次偷偷回頭,見衛初陽騎在馬上,端的愜意,目光流連山間景緻,還與他聊天:“這山上風景倒是不錯,比之我當初落草的盤龍寨來還要優美許多,只是論天險卻不及盤龍寨多矣。你家將軍這到底是落草來的,還是安營紮寨賞景來的?”
☆、
衛初陽是個有教養的好姑娘,見了富學林還向人家問好:“富將軍近來可好?”聽在他耳裡,簡直形同諷刺。
富學林二話不說,先拿兵器招呼她。
敢上山,就要做好被活撕了的準備。
一路引了衛初陽上山的兵士沒想到這二人一見面就開打,其餘圍觀將士們都站在一旁,不知道該不該助富學林一臂之力。
“富將軍有話好好說,你這見面就開打,晚輩與將軍可沒什麼深仇大恨!”
富學林眼眶深陷,最近睡眠不足。他都年近五十了,原本想著趁著還有精力,再出趟遠門給家裡撈些軍功,也好讓兒孫輩安逸些。哪知道就栽在了來弘圖與衛初陽的手裡。
“臭丫頭,今日我若是趁此機會不將你碎屍萬斷,難洩我心頭之恨!”
衛初陽見他雙眼都泛著紅血絲,當真是恨她入骨的模樣,百思不得其解。
“晚輩與老將軍各為其主,就算是老將軍敗在我手下,那也是技不如人,何至於就要將晚輩大卸八塊才能消解恨意?”
兩人嘴裡說著,手裡兵器可不含糊,你來我往已經過了足有三四十招。衛初陽忽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