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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年走到了她面前,彎腰下來跟她說:“吃完了?”
杭瑄的臉色當然不好看了,壓低了聲音說:“你要幹嘛?”
他笑起來很清朗,一隻手還揣在兜裡,直起了身,漫不經心地說:“過幾天就要放假了,有個志願者活動,剛才我統計了一下,把你也給報了上去。”
“什麼志願者活動?”杭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周伯年一瞪眼:“怎麼你就給忘了呢,今個兒早上老師還特地說過的,川承那邊,有個關於野外探索的活動,幾個高校一同聯辦的,為時七天,之後選出優秀的學生,頒發2000塊獎金。”
“還有獎金?”杭瑄狐疑。
“這種事兒,我還能騙你?”
杭瑄抬頭看他的表情。他這人生得好看,濃眉大眼,一表人才,笑起來的時候豔麗奪目,精神奕奕,讓人不信服都難。
可是,杭瑄知道他什麼德行,仍是懷疑:“還有一年就高考了,舉辦什麼野外探索?”
“就是看你……你們這些小呆瓜兒太緊張了,才要帶你們出去走走啊。前幾天的新聞看了吧?六中那邊有個女生精神壓力過大,當場失聰了,還有各種走路都在背單詞導致摔斷腿、拄著柺杖來上課的。”
杭瑄眨了眨眼睛,皺起眉:“真的?”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玄幻呢?
周伯年:“當然!”
他低頭挨近她,輕笑:“我給你準備水和揹包,你想帶什麼乾糧?”
杭瑄後退一步:“幹嘛老靠我那麼近?”
她走遠了,他又從側面捱過來。杭瑄抵住他肩,把他推開,還在他肩上抽了一把,嘴裡嘀咕:“狗皮膏藥。”
周伯年笑,又湊過來:“你說我什麼?聲音這麼好聽,再說一遍來聽聽?”
杭瑄奪過李慧手裡的錢包,直接砸到他那張嬉笑的俊臉上:“下流胚!”
她板著張臉走了。
周伯年幾步就跟了上去,遠遠都能看到杭瑄面無表情地在前面走,他在她身邊牢牢跟著逗她笑的模樣。
李慧摸著下巴思忖。
沒點兒□□,誰信啊?
薛明和肖揚等圍觀許久的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快到教室了,杭瑄終於忍不住了,停下來看他。因為走得急,胸膛微微起伏,臉上的表情很冷,嘴唇緊抿。
她惱怒又不想直接撕破臉的時候,就是這種繃著的模樣,心裡想破口大罵,又端著,不好意思直接罵出來。
周伯年輕笑,大言不慚地說:“想罵就直接罵吧,這邊又沒外人。”
杭瑄不說話,冷冷看著他。
他在她耳邊吁了口氣:“或者,你想放學後去天台再罵?”
杭瑄說:“我不跟你開玩笑,你再開黃腔,我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她說得篤定,咬著牙,雖然聲音放得很輕,眼睛裡卻彷彿要冒出火。
顯然,已經是忍到極限了。
再謹小慎微、再能隱忍的人,也受不了他這種死皮賴臉的潑皮。
杭瑄抬腳進門,他在她後面說:“給你報了活動了,已經遞交了,揹包和乾糧我幫你準備啊。”
杭瑄伸手堵住耳朵,當沒聽見,也不想聽。
可耳朵裡,腦海裡,都是周伯年那討人厭的聲音,明明都聽不見了,好像還是有無形的聲波在她身邊迴盪,像有毒一樣。
真真毒!
一個下午,她都無精打采的,練習卷做得磕磕絆絆。一方面是心情不大好,一方面,也是這試卷太難。
她做不出來的時候,就忍不住扁起嘴,把筆桿咬在嘴裡,一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