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羨確認披衣將阿善全部包裹後,才幫她戴上披衣上的兜帽,“今日咱們住店休息,明日就能到達滄海城。”
吱——
最中央那輛奢華馬車總算是開門了。
掌櫃的剛剛將兩位大人迎進去,看到中央馬車的人出來了,趕緊又湊上前,“地上水多,大人這邊走。”
暴雨不停,臨近滄海城的小鎮也遭了殃,地上的水淹沒腳踝,有些地勢低的街道已經成了河。
暴雨夜下掌櫃的看不太清楚容羨的樣子,只能藉著從客棧中透出來的光,看到男人身上罩著華貴披衣,懷抱中隆起一塊。
在這種雨天下容羨的懷抱實在太涼了,阿善裹著披衣被他抱在懷中,臨下馬車這人還把她塞入了自己的衣服裡,她有些喘不過氣,撥開容羨的披衣想要透氣時,又被一隻手按了回去。
“不要出來。”容羨摟緊了阿善。
掌櫃的這才知道男人懷中還抱了個姑娘,雨夜寒涼男人周身更涼,他沒敢多看,趕緊彎著腰領人往裡走。
阿善被容羨直接抱到了休息的房間,奔波了四五日,這是她第一次能在舒適寬敞的房間睡,激動之下她進門就撲到了柔軟的床榻上,容羨剛要叮囑她不要扯到傷口,阿善就嘶了聲捂著心口不動了。
“怎麼了?”容羨趕緊上前把人拉起。
阿善的烙傷好不容易結痂有所好轉,被她剛才那一動撕裂出一絲血跡。容羨抿唇想要訓斥她,阿善揪扯著自己的領口生怕被他扯大,霧濛濛看著容羨喊疼。
容羨盯著她的面容看了片刻,兩天來第一次當著她的面幫她擦藥,白瓷瓶中的藥粉才剛剛擦到她的傷口上,阿善就抓住他的手問:“這好像不是我的天山雪凝粉吧?”
容羨拂開她的手繼續幫她擦藥,側臉泛著些冷意:“你有什麼疑惑大可以直接問我,何必故意扯裂傷口。”
阿善哪裡是故意扯開,她又沒有自虐傾向。故意往床榻上撲是真,但她本是想裝疼讓容羨拿出藥瓶,誰知自己真的扯到了。
這兩天來,她心口的烙傷都是容羨在她睡著後幫她擦的藥,阿善不是沒給容羨要過藥瓶想要自己擦,但容羨並沒有給她。疑惑一旦種下就很難消除,阿善總覺得容羨是在隱瞞什麼,才會想借機逼容羨拿出天山雪凝粉。
“我的雪凝粉呢?”阿善伸手給他要,這雪凝粉極為珍貴,她都懷疑容羨知道這是好東西想要佔為己有了。
容羨仔細幫她把藥粉塗抹好,攏好她的衣服回給她兩個字:“沒了。”
“沒了?”阿善不懂,“沒了是什麼意思?”
見容羨上完藥就要離開,她一把將人拽住不讓人走,惱怒道:“你把我的雪凝粉還給我,你憑什麼拿著我的東西不給我,它是我的!”
阿善養了兩天的病,如今身體總算是好了起來。雖然容羨早就想看阿善活蹦亂跳的樣子了,但絕不是像此刻這般扯著他的衣袖質問他。
“不過就是瓶藥,值得你這樣同我鬧?”
臉色越來越冷,容羨身上那股子倨傲冷漠勁兒逼出,明明是費力掩蓋了兩天的真相,被他冷冰冰幾個字道出:“沒了就是沒了。”
“砸碎的東西,你是想讓我給你一片片再粘起來?”
他這麼說著就又甩開了阿善的手,這次他已經很剋制力道了,但阿善被他一誆還是撲到了榻上,她愣愣吐出兩個字:“碎了?”
“你把我的雪凝粉砸碎了?!”
怒氣上頭阿善有些頭暈,她抄起旁邊的枕頭砸在容羨身上,“你給我滾!”
容羨被她砸了個正著,他站在原地未動,目光幽幽看著阿善問,“你在說一遍,讓誰滾?”
“就是要讓你滾!”
阿善早就受不了容羨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