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險些忘了,自己曾經也是起起伏伏一路摸爬滾打。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讀高中那會兒,因為貪玩成績一落千丈,等到她想回頭時,距離高考就只剩了一個學期。當時她也有想過就這樣渾渾噩噩算了,可是後來她因為不甘還是咬著牙從頭來過,那時她日日學習到深夜幾近瘋魔,如今時隔這麼久,阿善每當想起來還能感受到那股拼勁兒。
重新背起藥簍,阿善恢復了精神,感覺那股拼勁兒也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叫功夫不負有心人,也不知是阿善照顧的好還是修白自己命硬,總之三天後,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終於有了轉醒的跡象。
又過了一個三天,阿善將自己包袱中所有的好藥不要錢似的往修白口中送,當天深夜,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的去推門,她看到一向對她冷臉的修墨頭次對她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說:“修白醒了。”
是了,修白終於醒了,雖然他醒後沒多久就又陷入昏迷,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之後修白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從最開始的虛弱無力到有力氣嫌棄阿善,用了大概是半個月的時間。
又一天出門採藥,柳三娘照舊送她出客棧小路。
按理說今日大概還是同往常一樣,柳三娘在掐著時間走到客棧門前的巨石時阿善他們也該回來了,可今日她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回,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突兀又飄起了小雪,她只能先回了客棧。
清晨阿善出門時有同她說,今天她是去青山的樹林中採藥,大概會晚些回來,而且她身邊除了玉清還跟了三四名隨從護衛,所以如今見阿善晚歸,柳三娘也並未多想。
雪飄飄下起,客棧的廳堂坐了不少休息的黑衣護衛,不時還有護衛過來交接巡查,柳三娘見這群人嚴肅冷漠憋悶的不行,於是又等了一會兒,她拿著傘想去外面迎一迎阿善。
不知不覺間雪越下越大,她推開門時,寒風吹著雪花飄進來不少。
在暗淡的天色下,她忽然看到前面隱約又行來一輛馬車,車簾上的細碎琉璃珠隨著馬車的行駛碰撞作響,在它的兩側還各點了盞燈籠照明,燭火將紙面映成深紅。
夕陽西下,天際像是蒙上一層深藍的布,大雪天,華麗的馬車外加行在兩側的持劍騎兵,這一切混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詭異。
柳三娘不知道來人是誰,她只知道自己的這間小客棧已經被阿善他們全部包下,不再接收外客。
如今她見那馬車已經停在了自家店門口,她嘖了一聲,一看就知來者是她惹不得的大人物,正愁著如何上前解釋,客棧的木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修墨急匆匆向著馬車處走去,恭恭敬敬喚了聲爺。
滴答滴答——
寒風吹過來,馬車上的琉璃珠碰撞著發出脆響,深紅色的燈籠也晃了晃。
在四周沉寂了片刻後,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俊手掀開了車簾,身著烏墨華袍的男人著同色系軟毛披風自馬車內下來,他金冠墨髮看起來尊貴又優雅,儘管面上戴了半張復古面具,但仍擋不住他那副好皮相。
“人呢?”嗓音略低緩,華袍男人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破舊客棧,面容因面具的遮擋並不明確。
修墨只遲疑了片刻就清楚了主子詢問的是誰,他瞥了眼一旁呆愣的柳三娘,低聲回道:“小夫人採藥至今未歸。”
柳三娘本就有些疑慮男人的身份,如今因她靠的近完全可以聽清兩人的對話,她不由有些驚訝。
……這就是阿善妹子口中那長相還成、脾氣不好還打人的人渣夫君?!
握緊手中的傘,柳三娘沉默又聽他們對話了幾句,無力阻攔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入了客棧。
阿善妹子啊。
柳三娘在心裡嘆著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