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子,反覆推敲,確定了最終的給藥方案。
“這些藥材我都帶了,這幾味得現買……明日去逛一下藥鋪。”
她一項項圈出來。
衛廷發現了,她這人沉浸起來會有自言自語的習慣,並不突兀,反而有些嚴肅的可愛。
衛廷手肘擱在桌上,單手撐住太陽穴,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蘇小小並不知衛廷朝自己靠得那麼近,她圈完最後一味藥材,一扭頭,差點兒就親到了他。
她愣了愣,看著他微微翹起的唇角,不由地想到了那個被扶蘇打斷的親吻。
她嚥了咽口水。
衛廷忽然探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朝著她柔軟的唇瓣覆了上去。
不同於她的蜻蜓點水,他的親吻霸道而熾烈,帶著獨屬於他的荷爾蒙氣息,將她整個人籠罩。
蘇小小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仿若鑽進了一隻小鹿。
他緩緩放開她,大拇指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紅腫的唇瓣。
她胸口劇烈地起伏,呼吸急促,眸子裡氤氳著水霧。
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明明更親密的事也做過了,怎麼還會因為他的一個親吻就慌成這樣?
……
夜半過後,西都忽然下起大雨。
一輛由黑甲軍護送的馬車自大雨中疾馳而來,停在了逐月客棧的後門外。
車伕將車廂後門開啟,放下車板,撐好油紙傘:“先生,到了。”
580 認哥哥
一名黑甲衛將諸葛青連人帶輪椅抱了下來。
車伕立刻將傘舉在諸葛青的頭頂。
雨勢太大,仍有不少雨水打在了諸葛青單薄的身軀上。
黑甲衛忙為他披上一件蓑衣。
“不必了。”
他說。
黑甲衛收了蓑衣。
沒有勸說,也沒有猶豫,每個黑甲衛都絕對服從軍令。
“進去吧。”諸葛青對車伕說。
“是,先生。”
車伕推開逐月客棧對面的大門,黑甲衛將輪椅推了進去。
……
西晉皇宮,燈火通明。
西晉帝坐在太和殿的椅子上,眼底一片冰涼。
小郡王是昨日出了斑丘疹後才被確診天花的,此前一直當成風寒來治。
從今早開始,他的情況急轉直下,西晉帝把太醫院醫術資歷最高的幾位太醫全派過去了。
等到的卻是張太醫回來抓新的方子,說小郡王依舊危急。
所有人都明白,小郡王救不活了。
幾位皇子神情擔憂地守在一旁,自然,全是做戲給西晉帝看的。
天家無手足,他們並不關心宇文汐兒子的死活。
小太監稟報道:“陛下,楚院判來了。”
方才張太醫剛來過,說了小郡王的情況惡化得厲害,說是要抓一副新的藥去試試。
眼下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楚院判便親自來複命。
絕不可能是藥方奏效了,一去一來的,藥根本就沒熬好。
那麼只剩下一種情況——小郡王去了。
西晉帝:“宣。”
楚院判是跌跌撞撞進來的,在門口還絆了一跤。
如此著急忙慌的模樣,越發篤定了他們的猜測。
呵,宇文汐,你的病秧子兒子終於要死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