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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什麼人!”
京兆尹親自帶官兵在附近巡邏,他聽到了不同尋常的動靜,趕忙過來瞧個究竟。
“啊!腦袋!”
巷子的另一端,復仇後的衛宴呆呆地站在牆角,望著頭頂蔚藍的天。
他的雙手沾滿鮮血。
忽然,他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扭頭看去,只見衛曦月抱著兩個小罐子站在巷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一陣慌亂,想逃,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衛曦月朝他走了過來。
不要……
他慌忙撇過臉去,在地上找自己的面具。
面具不在。
別過來。
曦月,別過來……
衛曦月來到他面前,他轉過身,死死地貼緊牆壁,不讓衛曦月看到自己丑陋的臉。
衛曦月歪歪頭,放下罐子,直接爬進了他懷裡。
她小手捧住他的臉。
她看見的不是醜陋的疤,是交錯的荊棘之花。
她伸出小胳膊,緊緊抱住了他。
476 相認
這幾年,衛六郎一直活在無盡的掙扎與苦痛中。
他時常在想,為什麼祖父與父親哥哥們都死了,只有自己苟延殘喘地活著?
剛剛斬落莫歸遠頭顱的一霎,他的確得到了解脫,可心裡有一塊空落落的地方,怎麼也填不滿。
可就在衛曦月抱住他的一霎。
他被救贖了。
他看著懷中的小傢伙:“曦月,知道我是誰嗎?”
“六叔。”衛曦月說。
衛六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衛曦月說道:“曦月想吃蓮子,六叔不在,沒人給曦月摘蓮子了。”
衛六郎抱緊了她:“好,六叔給曦月摘。”
……
山谷之中,一場惡戰也剛剛結束。
秦家鐵騎所向披靡,再加上有秦滄闌坐鎮,白蓮教大軍被打得落花流水,莫歸遠多年謀劃,終在這一刻宣告終結。
人固有所長,莫歸遠擅長心機、擅控制人心,但對於練兵,與別人比不知如何,在秦滄闌面前終究是差了些。
白蓮教的主要危險不在於軍隊,而在於不計其數的教徒,一旦莫歸遠發號施令,民間極有可能出現多處暴動,這才是莫歸遠的終極手段。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提前扼殺,堅決不給莫歸遠製造動亂的機會。
事實證明,他們做到了。
秦滄闌留了副將善後,他則騎著馬去找寶貝孫女。
老侯爺也要去。
秦滄闌嘆道:“你傷成這樣了,還是歇會兒吧。”
“你不也受傷了?”老侯爺不依,非得也一塊兒前去。
秦滄闌道:“你這老猴子倔得很!”
二人尋到蘇小小時,蘇小小剛給衛廷縫合完最後一處傷口,尉遲修不在,他去追殺莫歸遠了。
二人看著慘不忍睹的衛廷,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這小子為了殺莫歸遠,也真是拼了。
老侯爺四下一看:“莫歸遠呢?他不會……逃了吧?”
蘇小小篤定地說道:“他逃不掉。”
梨花巷附近,京兆府被嚇得六神無主。
他是判官,見過無數兇案,但光天化日之下,甫一見到如此可怕的屍體,真的很嚇人好麼!
京兆府趕緊讓官差把現場保護起來,把衙門的仵作也叫來。
他有種預感,自己遇上了一樁大案!
又要升官了有木有!
秦滄闌將蘇小小與衛廷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