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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面如冠玉的羸弱少年拿著水囊,仰頭喝了幾口,很注意沒碰到瓶口。
他看向暮色下的少女:“方才為了保住這個匣子,姑娘險些喪命于山賊之手,但錢財乃身外之物。”
少女認真地說道:“它不是錢財,是故土。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要是哪天我死了,用它葬了我自己,也算入土為安了。”
少年將水囊還給她:“多謝姑娘的水。”
少女說道:“你帶上吧,我的人很快就到了,他們給我帶了很多吃食和水。”
少年看著她:“姑娘……想回家嗎?”
少女陷入沉思,眼底浮現了一抹掙扎,旋即若無其事搖搖頭:“家我早呆膩了,聽說南疆很好,我一定會喜歡上那個地方。”
少年拱手告辭。
他是偷跑出來的,被舅舅和外公發現可就慘了。
“咳咳咳……”
身體不好,真難受啊。
“等等。”
少女叫住他。
“嗯?”
少年轉過身來,因咳嗽,病懨懨的面龐上浮現起一抹淡淡的潮紅。
少女怔怔看著他,良久才從那一眼萬年的驚豔中回過神來:“你長得真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算了,應該只是巧合,你叫什麼名字?”
“阿煊。”
“嫿嫿,我叫嫿嫿。”
少年頷首。
少女笑了笑:“我是去南疆成親的,我要嫁人了。”
少年禮貌點頭:“恭喜。”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
“閃開點兒那是我嫂嫂!”
衛六郎與蘇璃打打鬧鬧的聲音傳入了蘇煊的耳朵。
蘇煊定了定神,望向身著鳳冠霞帔走出宮門的兩位公主。
雖戴了蓋頭,可他依舊一眼認出了她來。
她看似緩慢的步子裡有著藏不住的歡喜與輕快。
惠安公主在蓋頭下悄悄地喚了一聲:“阿煊。”
人潮湧動,但蘇煊聽到了。
他安靜一笑:“公主,阿煊在。”
這輩子,阿煊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