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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嶺到底要搞什麼!
她朝他的背影嘟囔:“真是莫名其妙。”
——
陸嶺對那個畫冊實在是十分好奇,忍了一天,第二天傍晚回家,在路上他就想著一定要看到這個畫本,要不實在影響心情。
回到家,沈溪正在廚房做飯,跟陸嶺打招呼說:“晚飯是水餃,你一會兒拔點菠菜,我再做個菠菜拌粉絲。”
陸嶺答應一聲,徑直去了沈溪房間。
他開啟書桌最上面的抽屜,一眼就看到那個畫本,上面還放了個記賬本。
他先翻開記賬本,只見上面清清楚楚記錄著每筆花銷,他的花銷,沈溪的花銷,看得出來,這些日常生活用品包括採購的糧油等等都記在兩人賬上,兩人平分,雪花膏等沈溪自己用的東西單獨記她的帳,最後一頁寫著“共計欠陸嶺九十八元。”
陸嶺神色黯淡,每一筆賬算得可真夠清楚的!
既然她算這麼清楚,他會讓她還利息,高利貸!應該鼓動她多花點錢,她欠上幾年,利滾利的話,怕是她要還不起了。
想到這兒,心情才好了些。他把記賬本丟到一邊,拿起那本畫冊。
他不覺得私下裡看畫冊有什麼不妥,又不是日記本。
每一頁畫得都是沈溪,栩栩如生,生動傳神。每翻一頁他對紀晏安的鄙視就多一分,有畫畫的時間乾點別的不好嗎,這資產階級的浪漫真讓人反感。
翻到其中一頁,他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目光定在畫紙上,終於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畫面上的沈溪一副奶兇奶兇的模樣,正揚著胳膊打人,被她打那個人畫得潦草,只寥寥幾筆,身形高大壓根就看不出是誰,旁邊卻寫了兩個大字“陸嶺”。
沈溪肯定是看到這副畫才笑得那麼開心。
雖然記錄的是他捱打的畫面,可陸嶺的心情卻莫名好轉。
那時候沈溪大概六歲,他十二歲,那是一個老前輩的壽辰,很多家庭聚到一塊,沈溪跟一群小屁孩玩鬼子進村的遊戲,看他們玩得不亦樂乎,陸嶺很生氣,鬼子進村是多慘無人道的事情,能當遊戲來玩嗎。
他上去就把他們搭在地上的村莊還有碉堡、防禦工事毀了個稀巴爛,他多兇啊,別的孩子都縮手縮腳不敢惹他,就沈溪跑過來打他,小姑娘兇巴巴地,綿軟的小拳頭雨點似地落在他身上,只是一點都不疼。
陸嶺黑著臉,沒吭聲,也沒還手。
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陸嶺忍不住唇角上揚,眉眼也柔和下來。
從少年時候起,他對沈溪就極度寬容和縱容,就像現在一樣。他想他應該對沈溪嚴格、嚴厲一些,誰叫她喜歡紀晏安!
剩下的畫他沒興趣,合上畫本,把畫本和記賬本都放回原位,關好抽屜,走出沈溪房間,又走出院子,去院外拔菠菜。
從院子裡洗完菠菜,拿到廚房交給沈溪,沈溪這時候已經把餃子包好,她把菠菜接過來,先焯水做涼拌菠菜粉絲,看陸嶺跟平時不一樣,眉眼特別柔和,就問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嗎?”
陸嶺回道:“我看了你的記賬本跟畫冊,你不介意吧。”
沈溪搖搖頭:“沒什麼,你隨便看,我本來就想把記賬本給你看的。”
她突然想起畫冊上她打陸嶺那副畫,心裡一沉,把菠菜從鍋裡撈出,過了遍涼水,問道:“所有的畫你都看了?”
“對,包括你打我那幅畫。”陸嶺平靜地說。
沈溪已經把菠菜粉絲拌好,大鍋裡的水已經煮開,水餃下鍋,她偏頭看陸嶺,他正在往菠菜里加調料,嘴角上揚,不會看到自己捱打的畫心情還那麼好吧。
他肯定憋著什麼壞主意。
果然陸嶺